薄宴淮端正地坐在轮椅上,黑眸沉沉,让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安胤原本想与对方理论的怒火也在他这不怒自威的威严中渐渐漏气:“薄宴淮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这句话该我问你。”薄宴淮牙槽紧绷,平静的语气里夹带着深冷寒意,那种寒意散发出的恐惧感像一张巨大的网,将安胤紧紧包裹其中,“你居然敢对安凝用毒?”

    他知道安凝不受安家待见,但也没料到安家想让安凝死的人,远不止一两个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安胤豁然瞪大双眼,“这可是要坐牢的事,你可别冤枉我啊,我什么时候下毒了?”

    如果这是非本能的反应,那安家的一个个都经过了专业的调教啊,演技越来越看不出瑕疵了。

    薄宴淮面不改色,给了身边保镖一个眼神。

    保镖立马上前,一左一右就像是对待小鸡仔一般拎起来安胤:“走吧,给你一个验别真假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,你们这到底什么意思?”安胤直觉不对,后知后觉地在俩保镖手里使劲儿挣扎,“好好的怎么又下毒了?我没下毒啊!”

    “你们放开我哥哥!”安柔冲上去,狼狈的哭喊声在病房内外回荡。

    那种想冲上去拯救哥哥、跑到半路却被保镖拦住、还在坚持地要跟哥哥有难同当的画面,反倒将薄宴淮衬托得特别冷酷无情。

    最后,见安胤被越拉越远,安柔猛然一个返身,近乎跪倒在薄宴淮面前,可怜兮兮地摇晃着他的胳膊,声音已然激动得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但男人连余光都没扫她一眼,只是有条不紊地吩咐人去调查安凝中毒一事。

    安柔胸腔中燃烧的一团烈火差点把她自己烧化。

    她已经忘了当初是自己先行一步离开薄宴淮的,此刻只恨薄宴淮的绝情!

    “柔柔!你们放开柔柔!”安胤猛然挣扎开来。

    保镖纹丝不动,拉着他往外走。

    安柔哭着想要追上去,另一保镖横身拦住她:“安小姐,请注意分寸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分寸?难道你们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冤枉好人吗?”她眼睛里闪烁着不屈,此刻的真像是为兄长谋不平的妹妹。

    医疗团队的人注意到这一幕,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护士咳嗽一声,提醒:“请不要在这里喧哗,影响其他病人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我姐姐出来了吗?”安柔又像是觅得新的求救方向,抓着护士追问,“快让她来解释解释啊!我哥哥是被冤枉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