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牛镇长是不相信的,不过他却希望围观的人相信。

    “就是这样的,我不知道她会为了这一点点事想不开,要是知道这么的刚烈,我就不去找她了,她一个结过婚的人,我找她有什么用啊?”

    木德很无奈的摊着手,不管别人信不信他的话,反正话已经说出了,信也是这样,不信也是这样。

    “自古女子多刚烈,这都到了民国了,还有这样的人,唉!这事虽然和你无关,但却是因你而引起的,本镇长叛你给她买副棺材,不要在这里仰面朝天的。”

    牛镇长做了个总结,就把这事给定了。

    “也好,那我就略表心意吧。”

    木德又抬袖抹了一下根本没有的眼泪,去了长生铺。

    石宽脑袋里的疑问越来越大,桂芳真的是自杀的吗?桂芳有这么刚烈吗?想着第一次和桂芳在红枫岭下给文贤昌望风,说的可荤了。

    显然,桂芳是不可能被摸了一下手,就跑出来跳河的。木德为什么会跳出来说这个谎言?又为什么会是木德出来说?这都不得而知。

    桂芳只不过是个下人,即使真的不是自杀,而是被人杀害的,那也没有人关心。因为尸体上看不到任何伤口,又被牛镇长定性了,谁还愿意捅那马蜂窝,再去多嘴啊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,桂芳的老公就带着年幼的孩子,哭哭啼啼的前来了。他连文家大宅的门都进不了,陈管家已经令人把桂芳的遗物收拾好拿出来,以及剩余的钱一并交给了他。

    他一个小民,认识最有文化的人,就是村子里的私塾先生了,又能怎样?还好木德买一副薄棺,不然他连棺材钱都要自己出呢。

    文家接二连三的死人,这可把所有的人都弄得人心惶惶,一时间各种说法都有。

    有人说是文家大宅门楼前的母狮子太威武了,压住了文家的女人,所以死的都是女的。

    又有人说今年是兔年,而文老爷属鸡,鸡和兔相冲,鸡强兔就衰,所以在这里的女人不是病就是死。至于鸡和兔为什么会相冲?兔和这几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?没人关心。

    当然也有人提出建议的,说要请和尚道士来做法,最起码也要把李一眼找来,跳上一宿。

    不过这些建议文老爷都没听进去,也没心思听进去,因为四太太疯了。

    唐氏住进了文老爷的西厢房,还没几天就疯了。总是傻笑,喜欢搂抱着房前的一根柱子,看见哪个男丁走过,就会疯癫的说:

    “想和我睡觉吗?想和我睡觉偷偷进来,不要被老爷发现了。”

    刚开始还真有一个起色心的下人,以为艳福要降临,真的钻进了西厢房里。结果被文老爷和木德几个人拖了出来,一顿毒打,赶出了文家,月钱也不结。

    唐氏不但会说这些疯话,还会做疯事。就是把衣服的扣子解开,半露着身子,在回廊前走来走去。

    因此文老爷把家里的男下人全部赶到了外面去住,只留木德和另外一个叫做五根的心腹可以进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