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縣长,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。”傅明海突然道。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?”乔梁摇了摇头,就算他们怀疑这事有古怪,最终也是要交给縣局调查,如果说这事背后跟孙东川有关,那交给縣局调查又有什么用呢?

    见乔梁如此说,傅明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,一下沉默起来。

    唉,在松北,能信任的人太少了,很多事都受掣肘。乔梁叹了口气,苗培龙的人大都处在关键岗位上,乔梁发觉自己真想和苗培龙掰手腕的话,实则不是苗培龙的对手,但这个结果也很正常,苗培龙在松北耕耘多年,又岂是他初来乍到可以比的。

    “乔縣长,你如果怀疑这事有古怪的话,我让縣局的几个队员暗地查一查。”蔡铭海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就试试吧,也不用强求,能查就查,查不到也就算了,让他们不用冒险。”乔梁说道,他知道蔡铭海在縣局也就仅剩那几个事先埋伏好的暗棋,要是那几个也暴露了,被孙东川清洗掉,那蔡铭海在縣局可就连一个能信任的人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“放心,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蔡铭海点头道。

    两人说着不由都有些沉默,按照乔梁的计划,若是能将孙东川拿下,再让蔡铭海接替孙东川的位置,这是最完美的结果,但这计划显然是要泡汤了,因为陈萍死了,眼下他第一步就没办法进行下去,后面只能再想别的办法,只是要抓那孙东川把柄,又谈何容易,难得出现一个陈萍,却又死了。

    沉默了半晌,乔梁道,“老蔡,今晚你好好休息,明天我来接你出院。”

    “乔縣长,您不用来了,我自个出院就行了。”蔡铭海说道又开起了玩笑,“我这还能蹦能跳的,又不是不能自理,乔縣长搞得好像我重伤残废了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行,那明天我有空就过来,没空就不来了。”乔梁笑着点头。

    “嗯,这样好。”蔡铭海笑笑,“明天我出院直接去单位上班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还真是时刻惦记着工作。”乔梁笑着摇头,又充满欣赏地拍了拍蔡铭海的肩膀,“老蔡,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,咱们松北縣一定是一副蒸蒸日上发展的大好局面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决定不了别人,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。”蔡铭海笑道,“不管是在哪个岗位上,都要做到问心无愧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没错。”乔梁深以为然,又道,“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‘问心无愧’,不知道有多少人做不到。”

    蔡铭海微微点头,两人对此都有相同的感慨。

    在医院呆了半个多小时,乔梁随后返回宿舍。

    一夜无话。

    次日下午,乔梁午休完刚开始工作,再次接到了冯运明打来的电话,电话里,冯运明同乔梁说道,“小乔,关于调整你工作岗位的事,恐怕有点不妙,刚刚洪刚书记再次来了我这一趟,又提了要调整你岗位的事,理由也很冠冕堂皇,说是昨天市大院门口的事件,充分暴露了你做事不稳重、缺乏基层工作经验的缺点,要让你再多锻炼锻炼,过两年再给你加担子。”

    乔梁听到冯运明的话,心里忍不住靠了一声,徐洪刚是咋回事,还真跟他杠上了。

    心里想着,乔梁立刻回应道,“冯部長,昨天刘家村的村民在市大院门口聚众抗议,纯粹就是无理取闹,妄图仗着人多势众颠倒黑白,怎么反而给我扣上一顶做事不稳、缺乏工作经验的帽子了?”

    “小乔,你别跟我着急,我是理解你的,也支持你的工作,但问题是别人不这么看,刚刚洪刚书记过来还说了,他特地打电话找你们松北縣局的主要负责同志了解了一下,人家说了,抓刘良确实是缺乏证据,是在你的指示下,縣局才会抓人的,这说明什么?说明昨天人家刘家村的村民拉横幅反映的情况属实,洪刚书记就咬住这一点说事了,现在就算你否认,洪刚书记也不见得信你的话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