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延月的眉头皱了起来,老夫人又想生什么事?

    有了上次的事情,这次翠儿倒是没有拿着鼻孔看她,只是态度仍然算不上恭敬。

    景延月懒得理她,只是问:“母亲叫我去做什么?”

    翠儿低着头回答道:“老夫人说,您去了便知。”

    景延月已经数日不曾见到老夫人了,此时不知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,左右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她便随着翠儿走了。

    “夫人。”萍儿一脸忧心的看着她,老夫人找夫人向来没什么好事,她担心自家夫人又要受委屈。

    “无事,你先回院子里吧。”景延月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萍儿,语气平静道。

    萍儿张了张口,还想说些什么,但看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翠儿,只好应下:“是,夫人。”

    景延月淡定随着翠儿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,这一回,老夫人正靠在榻上纳凉。

    “母亲。”景延月微微躬身,语气不卑不亢,平静如一潭死水,“母亲找我有事?”

    老夫人见景延月来了,眉毛微微挑了挑:“来了,那就坐吧。”

    她的语气不算和善,但这是婆媳二人交锋这么多次以来,老夫人态度最软和的一回了。

    景延月不会天真到以为老夫人是要与她和解,老夫人令她坐下,她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,并不急躁,只是静静地看着老夫人作何打算。

    “给夫人看茶。”老夫人的语气颇为温和道,身旁的婢女连忙恭敬地端了一碗茶水上来。

    景延月不去碰那碗茶水,也不开口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老夫人。

    老夫人见她沉得住气,反倒是有些坐不住了,她咳了一声,冷哼道:“怎么不喝茶?怕我要害你不成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唤我过来,就是为了请我喝茶?”景延月扫了眼茶汤,茶里没毒,她只是对老夫人的茶没有兴趣。

    “你是侯府的主母,侯府的中馈,该由你主持才是。”老夫人见她不吃这套,也并不闹,面上虽然还严肃,端着老夫人的架子,但语气却算得上和善,“早前我担心你年轻做不好,但眼下你也嫁入侯府一年多了,管家大权也该还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原来老夫人在这等着她呢。

    景延月内心冷笑,她虽然不是后宅的女子,不懂得后宅的阴私,但行军打仗时,也负责过粮草的运输。

    她哪里看不出来老夫人的意思。

    无非之前是欺她软弱,不肯给她管家大权,眼下见她不好欺负,加上侯府的收支有些支撑不住了,才假惺惺让她来管理侯府的中馈,想让她拿嫁妆来充公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