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贺先生的老家就是这儿,叫松岭村,原本是一个不小的村落,但是这几年村里的人大多都迁去了城里,留在村里的只剩几位孤寡老人,贺先生十年前从省中医医院退休,拒绝了医院的返聘,让人在村里盖了这栋小洋楼,七年前搬过来生活,期间也有病人慕名而来,找贺先生问诊。”

    宋泽川一边搀扶着陆诗涵下车,一边介绍道。

    山里的空气清新,鸟鸣声阵阵。

    相比于城市,山里的气温要低一些,陆诗涵只穿了一个单薄的t恤,凉风吹过,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“我该提醒你带件外套的。”宋泽川啧了一声,打开后排座椅从里面拿出一件西装外套,给陆诗涵披上,“先穿我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学长。”

    “别这么客气,来,先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宋泽川在前面带路,他对这里似乎很熟,轻车熟路地摁下门铃,不多时,电动闸门徐徐打开。

    进去之后,宋泽川把拎着的礼物放在地上,找到在茶室里下棋的白发老人:“贺老师,我把人带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贺医生头也没抬,对着宋泽川招招手:“你先告诉我,这局我是从哪儿一步开始输的。”

    宋泽川对着陆诗涵无奈一笑,低声说:“你先坐一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他帮陆诗涵把椅子搬过来,才走过去给贺医生讲解。

    “这不还是上次我来陪你下的那局棋吗?您这还没琢磨明白呢?”

    贺医生捏着棋子,黑亮的眼睛盯着面前的棋盘:“没琢磨明白呢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这局您从第三十五手就注定要输了。”

    贺医生按照宋泽川的讲解,低头琢磨了一会儿,才总算是反应了过来,啧啧两声:“不愧是职业五段啊。”

    “但如果贺医生的这枚白子下在这儿呢?”

    陆诗涵默默观察着棋盘,起身走过去,将其中一枚白子移动了位置。

    贺医生和宋泽川同时抬头看向她。

    “这样一来,黑子在这一部分的气都会被断掉,那么接下来白子只要沿着这一路进行发展,”陆诗涵一边推演,一边移动棋子,“那么在十手之后,胜负可分。”

    贺医生面露喜色:“对啊,我怎么当初就没想到呢?”

    他向着一旁的陆诗涵投来赞许的目光:“姑娘,你是职业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