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点整,阿尔布利特准时走进总统套房。

    和夏川预料的一样,这位得国首富穿着很普通的深色西装,看起来和大街上的人没有任何区别,年纪不到六十,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是鼻子很大,第二眼的感觉是很传统。

    “您好,夏川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您好,阿尔布利特先生,这是我的未婚妻左诗云。”

    双方微笑握手,寒暄落座。

    夏川笑道:“我能不能先问一下,您可以代表阿道夫吗?”

    “公事可以代表,但私事和我无关,比如你俩的赌约。”老头古板的面孔说的很认真。

    反倒诗云露出一丝笑容,这是一个典型的得国人性格,‘公务归公务,烧酒归烧酒’,私下烟酒不分的朋友,办起公事却公私分明,诗云的印象清晰起来,这个人严谨、实在、勤奋、准时、严肃、认真、整洁、守法。

    “很好,我们来谈谈收购卡尔蔡司的事情,您是否同意我十亿美元的收购价?”夏川知道无需绕圈子,便直接了当的问。

    “如果您就像和阿道夫说的那样,只提供战略和方向的指导,不参与管理,我同意收购。但不参与管理这一条,要写进合约。换句话说,您只有建议顾问的权利,没有命令决策的权利。”

    老头依旧是认真的表情,就像他经历过的无数谈判,只想划定明确的权责,然后签下合约,最后执行。

    夏川也认真地问:“如果我说了不算,收购还有什么意义?”

    老头没有丝毫意外,“那我们就一条一条的明确,首先,您要换总经理吗?”

    “这个决定于阿道夫,他愿意执行我的命令,那就不必要换,否则一定要换。”夏川说的很坚决。

    老头再次退了一步:“那我们再明确一下,你的命令包括裁员吗?”

    “包括,我必须为我的股东负责,企业不能办社会。但我可以肯定的说,五年内不需要裁员,甚至现在还需要增加员工。”

    老头点头,再问:“包括投资华夏、向华夏转移技术吗?”

    夏川忽然发现这么谈下去可麻烦了,必定暴露所有意图,他干脆地说:

    “我们不用一条条的明确,我必须拥有一切正当权利。”

    老头很平静地说:“很抱歉,如果不能明确,我拒绝收购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很抱歉,没有和阿道夫说明白,浪费了你的时间,希望我们下次有机会合作。”夏川比他更狠,直接封口不谈了。

    诗云顿时一阵胃疼,得国人总是在没有问题的地方凿出问题;华国人总是在有问题的地方擦掉问题。凿出问题是为了分辨事物;擦掉问题是为了掩盖矛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