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伤神了片刻,手中蓦地一空,抬眼便是秦淮秀那张若无其事的脸,修长的手中拿着她的酒壶,朝她说道:“吃饭。”

    古语里讲:“恶狗怕蛮棍,烈女怕缠郎。”况章贞侪辈乎?是以,章贞也不大耐烦同他一说再说昔日里就划清的那点子界线,老实地从枕上收起胳膊肘下了榻。

    待洗漱完罢,二人同与桌上坐着,粥尚温,菜尚热,章贞想起一事,问他道:“衙门里情况如何?”

    秦淮秀盛好粥放到她面前,答道:“那女子只一口咬定是元福偷溜进屋里欲要欺侮于她,在堂上以撞柱保节,被拦了下来。元福暂且还在牢里压着。”说到牢里时,他仔细注意瞧着章贞,见章贞脸上无甚波动,于是又转过话头说道:“先吃饭罢。”

    章贞笑笑,接过筷子说道:“也好,我晚些时候便出去走一趟罢,连着集香楼的事也是时候了了。”

    秦淮秀道:“外面天冷,我同姐姐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章贞看他这作古正经模样,却是个顶顶会磨人缠人的,于是忍不住歪着头一手拄脸玩笑他道:“秦九,你要与我一同闯人家姑娘的香闺么?”

    章贞惯没正形,几年前他便没少受她玩笑,如今她旧态重拾,他不意顿了下,微微笑道:“我不进去,只在外头等你。”

    吃罢饭,夕阳隐到山后头去了,二人动身,门外,翁信正谦谦立于阶下。

    原本翁信自府衙归来,想同章贞说说昨日境况,奈何他与秦淮秀前后脚而来。秦淮秀在章贞房中许久不出,他不便打搅,便一直在门外等着。章贞不知道这茬,问他道:“奉约兄可吃罢饭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