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家当年也是有爵位在身,虽只是个伯爵,那也是身份尊贵。

    有奴婢伺候,日子舒坦。

    哪里像现在,做个低贱的商人!

    那是天差地别的身份,一切都因这个大姑姐拉他们放印子钱。

    裴老夫人被袁氏这泼妇样骂了个仰倒。

    这二十多年过去,她还自认是清贵的侯府老夫人。

    因为她知她孙儿,一定可以帮她拿回侯爵身,一定可以帮她挣得诰命。

    所以她不会像袁氏一般,如同被同化的市井妇人,随意对人辱骂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同个市井泼妇般骂我,当初放印子钱,我千叮咛万嘱咐,莫要做的太绝,是你们做的太绝!这才惹怒圣颜!说起来,那是我们裴家被你们连累。”

    当时是她娘家人太贪婪,才弄出人命官司。

    袁氏脸色犹如开了染坊,那叫一个难看。

    “汤翠君,你别跟我扯这个,我只知我们汤家是跟着你放印子下才落到如今田地。我可告诉你,这银钱要出也是你出,当初开酒楼,虽没给租子,可你既不用出钱也不用出力,便平白分我们五分的红利,哪有这样的美事儿!”

    汤弘业跟着点点头,“姑母,我娘说得对,这租子即便要给江窈,也该是你出。”

    裴老夫人面色冷下两分。

    “如何是我出?这酒楼要不是我,你们也开不起!如今还要一家十几口挤在那破小的屋子里,所以我拿五分红利也是应该。”

    汤弘业见她不愿让步,脸色沉沉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三人僵持不下。

    袁氏还想扯着她这大姑姐骂,汤弘业拦下他老娘,最后一咬牙。

    “姑母,要不这般,这租子,我们一人出一半,五千两,如果实在不成,那也没有法子了。”

    反正他不可能出全部租。

    这三年开酒楼,每个月除去所有剩下的纯利润,也就一千两出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