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陵侯府的这群人,明明吃沈倾的,用沈倾的,却还时不时就想站在沈倾头上踩她一脚,这番行径,就连蝉衣这个丫头都快看不下去了,偏生沈倾却隐忍了差不多一年。

    好在,这样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。

    用过早膳,沈倾便坐在桌案前细细查看起账本来。

    蝉衣不懂这些,便一会过来给她续杯茶,一会又过来给她捏捏肩,也算是变相为沈倾分担了些。

    沈倾看了足足两个时辰,才算是大概理清这些账目。

    沈倾去年五月末嫁到阳陵侯府,七月初接管府中中馈,至今刚刚好八个月,而在这短短八个月中,沈倾总共贴补了阳陵侯府足足一万三千两银子,才使得阳陵侯府众人这一年来能够吃好穿好。

    当然,这还不包括沈倾隔三岔五给阳陵侯夫人送过去的那些珍奇宝贝,若是细算下来,少说也有四五万两了。

    可饶是如此,穆家上下却是没有一个感激她的,有的只是数不尽的算计和欺压。

    理清账目,沈倾又起身去库房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嫁妆。

    宜宁侯府家底殷实,云鸢又是皇商云氏唯一的千金,所以沈倾出嫁的时候规格比之公主犹有过之而无不及,光是嫁妆,就有足足一百二十台,再加上三十五间地段极好的商铺,京郊的三百亩良田,价值少说也有百万两,所以沈倾才敢有底气说,若是没有穆家,她只会过的更加潇洒。

    当年云鸢出嫁的时候,恰逢皇商云氏举家迁离,所以便把盛京里经营最好的那些铺子都给了云鸢做陪嫁,剩下的则是悉数出售,转换成银钱一并加到了云鸢的嫁妆里。

    而今,云鸢已死,这些便都悉数归了沈倾所有。

    所以沈倾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三代,那一身身家加起来,整个盛京城还真没几个家族能比得上的,又有宜宁侯府嫡女的身份加持,所以才十三岁时求婚配的世家子弟便够排得上两条街,然而,最后却嫁了个最差的。

    沈倾拿着嫁妆单子细细比对了一番,发现除了她送给阳陵侯夫人的那些,还少了两对玉如意,三只翡翠玉镯,三幅名家真迹,还有五套珍珠和黄金的头面以及八颗南海夜明珠。

    库房的钥匙有两把,一把在她手里,另一把,则是在前任管家主母阳陵侯夫人的手里,所以缺失物件的下落如何,已经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折腾完这一通,已经将将午时,沈倾直接回了院子用午膳。

    和府中各个院子吃穿用度一律削减不同,沈倾的饮食愈发的精致丰富起来。

    沈倾刚放下筷子,便有丫头传来消息,说阳陵侯夫人唤她过去。

    沈倾轻嗤一声,“这才一个上午就受不住了,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。”

    蝉衣示意丫头们收拾,自己则是跟上沈倾的步伐,满脸不屑,“都是活该,之前有好日子不珍惜,非得折腾到今天的境地才罢休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齐福堂和听澜院一个在西一个在东,加之沈倾又刻意放缓了速度,所以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