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姨娘是阳陵侯府名下京郊庄子里管事的女儿,三年前年末的时候跟着父亲过来报账,因为被阳陵侯多看了几眼,便被自己的父亲送给了阳陵侯,而后便一直养在京郊的院子里。

    做外室的日子虽然不光彩,但因为有阳陵侯的宠爱也不至于太难过,可谁成想,转眼间就成了阳陵侯府正正经经的妾室,还是八抬大轿从正门进来的那种,这样的结果,属实让乔姨娘有些受宠若惊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,木槿对着乔姨娘提醒道:“姨娘,该去翠茗阁了。”

    乔姨娘一惊,连忙点头跟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阳陵侯下早朝回来的时候,就见自家府门口又挂起了红绸,脑子里“轰”的一声似有什么倏然炸开,怔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,连忙上前问门口守卫,“怎么回事?今天府上又有什么喜事了?”

    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迫,心脏也似不受控制一般快速跳动起来,“快说,是不是又是沈倾?”

    守卫点头,实话实说,“是,少夫人今日一早又派人接了两位姨娘回来,说两位姨娘虽然出身不高,但到底是侯爷的外室,总养在府外终归不好。”

    阳陵侯眼前一黑,身子一晃,险些当场昏厥,好在守卫及时拉了他一把。

    阳陵侯还是有些不死心,“阵仗弄的大吗?没有人尽皆知吧?”

    守卫有些摸不着头脑,不过还是如实开口,“挺大的,就跟徐姨娘入门的时候差不多,八抬大轿敲锣打鼓,还给不少百姓发了喜钱。”

    至于他一个守卫是如何知道外面的事的,当然是因为这件事已经传疯了,刚刚还有两个过路人冲他说阳陵侯府大方呢,喜钱都用银子,最少的都有一两。

    阳陵侯瞬间面如死灰,心头只有一个想法:完了,这下是真的完了。

    前些日子才刚被三位御史齐齐参了一本,皇帝罚了他一年的俸禄,他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,结果这才刚过了半个月,就又闹了这么一出,这不是明晃晃的打皇帝的脸吗!

    说不准,那三位御史都已经在去皇宫的路上了……

    阳陵侯在门口愣了许久,直到守卫在他耳边关切询问,阳陵侯才终于回过神来,没有理会守卫,大步朝着听澜院走去。

    他不好过,沈倾也别想好过!

    然而,却是扑了个空。

    问了路过的丫鬟才知,现在府中所有主子都聚集在翠茗阁,就等阳陵侯回来了。

    于是阳陵侯又大步流星朝着翠茗阁赶去。

    一路上阳陵侯措辞不少,就待到了翠茗阁悉数发泄到沈倾头上,却不想还未等他就开口,就先收到了一众妻妾纷杂的目光。

    阳陵侯夫人眸光冷凝,嘴角紧抿,似有千言万语要说,却又一言未发,最后只余下浓浓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