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,老,病,死。

    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,弹指一挥间。

    时镜出席了店主的葬礼,被大雪封死了的山寂静孤冷,就像那没有温度的碑文一样。

    只剩下名字时间。

    时镜一瞬茫然,不是说这个幻境的考题是无畏吗?

    为何她所经历的是最普通的世俗?

    第一次是送走店主。

    第二次是送走店主夫人。

    第三次是送走他们的女儿女婿。第四次……时镜已经忘了她在这里度过了多少年。

    时间没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,唯有那后山苍茫的雪景和渐渐多出来的碑文,好像是在提醒她,已有百年的时间。

    雪下了又融,融了又下。

    四季交替了十几次,她都分不出来今夕是何年。

    今年的某年某月和十年后的某年某月,竟是出奇的相似。

    直到,那是一个和店主有几分相似的少年。

    他娶了一位样貌时镜极其熟悉的少女,他们生下的那个闺女,眉宇间仿佛有她陪了一生那姑娘的影子。好像是大梦初醒。

    在大雪落下的那一天,雪寒宗宗主时镜用了浑身的功力,换一场本该封山的大雪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幻境结束。

    时镜站回了三选一的路口。耳侧仿佛还回响着,店主那家人的欢声笑语。

    所谓无畏,竟是让畏惧从未存在过,所谓无畏,竟是去感受幸福的一生,别想着解决眼前的困境。

    制造这个幻境的人到底想传达什么样的想法?

    人只活一生,所以要争朝夕吗?不要去等待雪融化,而是要让雪从未存在过吗?

    时镜一时摸不透创造幻境这人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