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英朗说:“不用,我义父是武将,不讲究这些小节。再说了,我写信过去算是家书,有没有好纸根本不重要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,贺英朗就铺开了毛边纸。

    季巧巧认真帮他磨墨,磨出来的墨汁又浓又黑。

    贺英朗先在信里问候了义父义母的身体情况,接着才说了季巧巧姐姐的情况,然后请义父帮忙跟高家通个气,好让他们可以帮季香香赎身。

    贺英朗的一手字比较粗犷,写的不算特别漂亮,但很潇洒。

    反正,比季巧巧的字好看不少。

    季巧巧说:“我们定亲的事情不用告诉他们两位老人家吗?”

    贺英朗说:“初五定了亲我就写信送出去了,这会儿他们肯定已经知道我有未婚妻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经常通信吗?”

    “也不算经常,隔一段时间总要写上一封,托商队把信带过去。”贺英朗说:“我之前答应过义父,不管人在何处,总要叫他知晓我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写好信,贺英朗把几张纸放在桌子上让它们自己风干,他则又拉着季巧巧的小手坐回火盆边,还给火盆加了一大块儿黑炭。

    季香香的事情既然可以得到解决,季巧巧就不再烦恼,于是问起了贺英朗这一路上的见闻。

    贺英朗并不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,他就像交代日程似的,把第一天到了哪里,第二天到了哪里这样一件一件平铺直叙的说出来。

    说完以后,他自嘲的笑了一下,道:“是不是觉得很无聊?”

    “不会啊,我觉得你说的很清楚,我都大概知道一路朝西北去的路线了。”季巧巧笑着说:“你这么会认路,以后我们出去玩,就由你带路了。”

    贺英朗点头道:“之前存放在西北的钱,全都换成了金块,这次一口气带了回来,你说放在哪里比较好?”

    季巧巧心想:最保险的还是放在我的空间里,不过这会儿还不能告诉贺英朗这件事……

    她想了想,道:“先在你家里挖个坑埋进去吧,你家现在人多,又都是习过武的,大家都知道你们不好惹,没人敢去你家里小偷小摸。之前,你骑回来的马背上拴着两个很大的牛皮口袋,你说的金块,不会就放在那里面吧?”

    “是啊,不然还能放在哪里?背在身上也太重了。”贺英朗一脸的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季巧巧噎了一下,道:“什么?你的马背上放着这么多金子,结果你在大街上把马给松了?你也不怕马带着你的金块跑了!”

    贺英朗说:“怎么会呢?那匹马跟了我好几年了,只认我一个人做主人,不会随便乱跑的。就算我不管它,它也会乖乖跟在我身边的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你的马是良驹?很厉害?我瞧着黑漆漆一片,除了毛皮黑的发亮,眼睛也亮,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同。”季巧巧好奇的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