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枳,你先别急,掌握此案的,除了京兆府的人,还有祁表哥。祁表哥不会被威胁的,他也可以去皇上面前上书!”

    宋南枝眼底的微光闪烁起来,只是这一次,她的神色没有之前激动了。

    崔永年低声道:“我可否问一句,宋姑娘是否与荆国长公主有怨?”

    许多福皱眉道:“这些你就别问了。最近辛苦你了,崔大人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镇国公府,太后突然驾临,门房吃了一惊,立马去禀告祁典裕父子。

    太后找了个借口,单独见了祁渊,开门见山道:“想必你应当知道,哀家来找你所为何事。”

    宫中妇人都擅长话术,讲究委婉内涵,让人意会,太后如今连装都不装了,想必是已经十分着急了。

    祁渊也不兜圈子:“想必太后娘娘是为荆国长公主而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太后眼中露出机锋,“哀家就这么一个女儿,纵然是犯下了滔天大错,也只有哀家能关起门来处罚,就不要外人插手了。我已经交代过京兆府,如今知晓此案的,就只有你一个人了,哀家希望你不会在皇上面前说错话。”

    “荆国长公主犯下的岂是小错?竹刈村一百二十三口人的性命,都丧于长公主之手,此事,不能善了。况且长公主个性张狂,之前便派了心腹之人,伪造信件间接杀死长空书院先生祝沿,想必此事,长公主还一直瞒着太后。”

    太后眸中浮起一丝震惊,想到昔日陈如意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,发誓自己这次手上没有沾染人命的模样,就极为失望,可转念一想,陈如意这次进宫的模样又出现在她脑海里。

    那是她的女儿,是她日日挂心,为了政治而牺牲了婚姻的女儿,如今却在她面前一心求死……

    太后的心如同被刀割一样,再睁开眼时,眼神已经十分冷酷,充满着上位者的威严。

    “祁渊,哀家问你,你是否非上报皇上不可?”

    “恕臣失礼,太后娘娘还不能一手遮天。”

    “哀家是不能一手遮天,可你若夺去了我的女儿,我也能夺去你心中至宝!你当真以为,以你一人之力,能护得了宋南枝周全?哀家好歹辅佐过皇帝几年,在朝中还是有些亲信,你若是不听劝,哀家未必不能鱼死网破!”

    祁渊抬头,对上太后那一双锐利的眼。

    两相僵持之下,外面来报,祁典裕来了。

    祁典裕进来,对室内凝滞的气氛毫不在意,半是警告,半是承诺地对太后道:“小儿是否在娘娘面前出言无状了?臣一定多加管教,让他记住娘娘的教诲。”

    太后凉凉地道:“镇国公,你家的小子是越来越嚣张了,不知道的,还以为这京师姓祁呢!”

    祁典裕惶恐:“娘娘言重了!臣一定牢牢看着他,不让他做出逾矩之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