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未央微微一笑,自小在宫内长大的她,什么样的伎俩没见过?

    以云芷清喜欢装柔弱扮可怜的性子,楚王妃定是听了她的哭诉这才替她鸣不平,以原主懦弱胆怯的性子的确就只有挨骂的份,连一句话都不敢说,可她不是。

    既然骂名已经承了,一时半会没有证据也洗不清,不如就将干脆将恶毒进行到底,反正人人都已经如此认定,就算是再恶毒一点,这些人也想不出什么新鲜词来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这样真的很好,以往每次看你在府里受欺负,我都很难受,如今……不管其他人怎么说,春桃明白小姐就是最好的。”

    春桃眼眶微红,没有人知道小姐这些过得有多不容易,七姑娘在府里人人宠着,哪里会受小姐欺负,明明每次受委屈的都是小姐,只可惜就因为小姐不受宠,连解释都成了狡辩。

    “未央,你如今是愈发的不知礼数了,这样的场合竟敢和楚王妃顶嘴,还欺负芷清?”

    一道蕴着愠怒的声音陡然响起,云未央转过头便瞧见了自家三哥——云承昊。

    只见他穿着暗灰蓝色裱画绫锦袍,一条冰湖蓝戏童纹锦带系在腰间,墨发用羊脂玉冠高高束起,露出饱满的额头,他五官生的明朗,阳光又有正义感,如今仕途有望,也是众人眼中的好儿郎。

    听着这一番指责的话,云未央毫不意外地从他眼中看到了不满与恼火。

    “楚王妃言语辱骂我在先,我不过是辩驳一句,有何不可?”

    云承昊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那叫辩驳吗?你那叫强词夺理!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强词夺理了?我刚来花园一句话都没说,楚王妃便已经向我发难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,明摆着想让我难堪。

    你身为我哥哥,非但不帮我讨回公道,反倒来这指责我,你就有理?”云未央反问道。

    云承昊瞪大了眼睛,眼里尽是难以置信,更多的是不解。

    “你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?以往你在府中虽然比不得芷清,却也还算是乖巧,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嚣张跋扈牙尖嘴利的样子,楚王妃也是在为芷清打抱不平,你让她受了这天大的委屈,难道就没有一点歉疚?

    你只是被楚王妃说了几句,可芷清失去了自己的夫婿啊!爹说要重责你的时候还是她跪下来替你求情,你可知如果不是因为芷清大度,现在的你怕是一定下了大狱了,竟还在这里仗着寒王妃的身份颐指气使,你心里过意得去吗?”

    一旁的春桃着急解释道:“三少爷你误会了,小姐她没有,她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闭嘴!”云承昊呵斥道,“你非但不知规劝小姐,反倒在这里为虎作伥,你以为去了寒王府,家里便管不了你了不成?”

    春桃脸色一白,云未央却是道:“春桃,你去那边替我取点果子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,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那照三哥的意思,我该去以死谢罪?”云未央漫不经心地道,“当年徐夫子说让我去学堂听课,芷清却抢了我的名额,你不是口口声声对我说都是自家姐妹,不该计较,我就连有点不高兴你都觉得我小气。

    如今你怎么不对她说都是自家姐妹,谁嫁不是嫁?怎么不论抢了还是被抢,被骂的都是我,三哥觉得合适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