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可以。那任婉乔,和秦伯言什么关系?”季恒安竟然觉得不舍得再拒绝她,答应下来后问道。

    易卿想过,无论来不来得及,她总要给秦伯言送信。若是没出事,看看到底在他心中,婉乔有多重的分量;若是出了事,怕也需要他来安抚婉乔父母。

    婉乔曾经跟她开玩笑说:“秦伯言莫不是我爹娘流落在外面的儿子吧,他俩现在提起他就赞不绝口,我这个亲闺女都要排后面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这话的时候,手中筷子上夹着刚出锅的拔丝山药,眉眼弯弯,神采飞扬。

    往事历历,现在那个跟她说笑的人却生死未卜,易卿不由泪目。

    季恒安见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心道我也没问什么啊。

    易卿起身进了内室,很快拿出一封信来带给他:“就这封信,越快越好。”

    季恒安再看,她眼中已经一片清明,并无丝毫泪痕,若不是刚才看得清楚,他都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当着她的面,他叫了属下,吩咐下去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答应得如此痛快,很久以后他才明白,从初初相识,他就见不得这个女人流眼泪。

    到了中午,婉乔还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易卿去任家看了三四趟,看白龙在院子里烦躁地走来走去,她真是难过到心底。

    “你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季恒安看易卿找出鹤氅,收拾东西,隐约猜出她的打算,呵斥道。

    易卿面色冷淡:“我要去找婉乔。”

    若是没有季恒安,她不会不自量力。可是有季恒安,还没解毒之前,他断然不会允许她死。那么她上山,他一定会跟着。

    有白龙引路,他和手下们护着,纵使山路不容易走,危险性也会大大降低。

    “你疯了!不准去!”季恒安按住她收拾包袱的手,“你要陪她死吗?”

    “我又不会跳崖,我只是去看看,说不定,她正等着我去接应她。”

    “她就算没摔死,也早就冻死了!”季恒安直截了当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