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恒安像被迎头浇了一盆冰水,脸瞬时黑了下来,目光扫过背后的三个手下,似乎带着冰碴。

    三个手下低头垂手,都不敢做声。

    季恒安这才觉得能喘上口气,还好他们还识趣,没人露出雀跃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他们都不会带人骑马。”他口气冷淡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易卿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    锦衣卫的人,夜行千里的宝马和骑术,不会带人?

    “属下等确实不会。”三个人整齐划一道。

    易卿:“……”

    季恒安看她不敢置信的表情,这才觉得扳回一局,故作不耐烦道:“只有我会,你要不要去!”

    她有什么不要的,莫名其妙!易卿想到,谁带都一样,不过她之前担心他位高权重,不肯纡尊降贵罢了。

    “那就有劳季大人了。”易卿又行了一礼道。

    几人很快带上干粮和水囊,上马赶路。

    “你再往前,小心掉下去。”季恒安对在马上一意想远离自己的易卿道。

    易卿心说,我在前面,难道能飞出不去不成?但是现在还指着他跟自己去找婉乔,也不敢得罪他狠了,便不再动。

    季恒安看着身前被冷风吹得有些发抖,却依然难掩玲珑身段的女人,没好气地道:“往后些,到我的貂裘里来。”

    易卿下意识想反驳,然而想到他所中之毒,又心安下来,往后挪了挪,当真不客气地钻到他的裘衣之中。

    季恒安不想她如此直接,只觉得胸前一暖,柔软的身躯便钻到自己怀里,让他心中都有些发暖。

    然而,下一刻,想到她对自己如此放心,并不是出于爱恋依赖,而是因为自己不能人道,他的脸不由黑了下来。

    由着往日喜怒不定的脾气,他可能一刀就把她砍杀。可是此刻,他竟然能忍住脾气,还愿意带着她去找她在乎的人,季恒安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。

    到了中午,他们和跌跌撞撞已经快走不动路的婉乔终于遇到了。

    看到婉乔,易卿几乎是跳下马来,若不是季恒安抓了她一把,恐怕她就跌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