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帮子强盗!

    易卿虽然心里这般骂着,却不会不自量力地以卵击石。

    在绝对的实力差异面前,逆来顺受是唯一选择。

    安伯带着季恒安手下的四个人去安顿,季恒安用马鞭挑开棉帘,轻车熟路地往易卿的房间走进去。

    易卿沉默地跟在身后。

    见他还要往内室走,她出言阻止道:“有事就在这里说吧,我儿子睡下了,别吵醒他。”

    “莫不是藏了什么男人吧?”季恒安道。

    “就算是,也与季大人无关。”易卿冷冷道。

    季恒安到底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内室,看到枕头上躺着的睡得安然的舟舟和旁边整齐的还未展开的被子,他放下帘子,看着易卿挑眉道:“这么晚,你还不睡?在等谁?”

    “季大人夤夜来访,不是为了捉奸的吧?好像你并没有这个立场,有话直说。”

    “你心知肚明!”让他对着一个女人说出难言之隐,真是奇耻大辱!

    “不说我去休息了,请便!”易卿作势要走。

    “你上次看穿的,我中毒那件事情!”季恒安咬牙切齿道。

    “哦,原来是那件事情啊。”易卿装模作样道,“不好意思,看得出来,解不了!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季恒安被她气得,一时说不上话来。想他一个锦衣卫千户,有几个人敢对他如此放肆!

    易卿略胜一局,心中得意,可是转头看到白色花瓶中两枝犹自绽放的红梅,她脸上的笑容蓦地凝固了——那是婉乔前几日带她去山下折的,她知道自己骨子里的那些小矫情,看到有梅花便记下,待到下雪天便领着自己去集梅花上的雪,留待明年泡茶。

    季恒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不知为何看到她突然敛去张牙舞爪的样子,他有些不适应。

    “哪个男人送的?”他讥讽地问道。

    无可救药!易卿心里想到,这个季恒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算哪根葱,张口姘头,闭口男人!

    虽是这般不悦,她依然按捺住,道:“先给我二百两银子,我好好想想能不能帮你解毒。”

    婉乔今天走的时候便说过,今日不一定能回来,她跟家里说的是要随着益春堂的掌柜去县上,得明日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