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恒安自认已经退步,她却咄咄逼人,不由带了几分愠怒道:“你能不能好好说话?”

    易卿幽幽地道:“老天若是给我一个秦伯言,我就能好好说话。”她又抓起一把瓜子,“看着秦伯言,我很替婉乔高兴。我也羡慕,还有这么一勾勾的嫉妒……我真是一个俗气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季恒安见一瓣瓜子皮落在她月白裙子上,她却恍若未觉,特别想上前替她取下来。

    “你就这般赤裸裸地觊觎别人的男人?亏还好意思说是至交好友!”

    “对牛弹琴。”

    易卿冷哼一声,前世被渣男伤得太重,以为这两辈子都缓不过来气了,可是见了秦伯言对婉乔,她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,不过太害怕受到伤害,所以假装心如槁木罢了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她今天心情很好,就像看到别人家院子中开出了美丽的花,自己也觉得赏心悦目,甚至暗想明年春天,自家院落是否也会有小鸟无意中落下的花种,开出满园芬芳。

    “千户,属下有要事禀告。”屋外,季恒安的属下道。

    季恒安闻声出去,在屋檐下听属下压低声音回报:“千户,刚刚收到紧急文书,朱指挥使的母亲和夫人五日前,一起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季恒安大惊:“一起去世?可说明因何去世的?”

    属下道:“对外称是在家中坐游船时,游船翻了溺水身亡。因为是指挥使家中之事,属下等也并不敢轻易调查。”

    “做得很对。”季恒安点点头,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“千户,咱们怕是赶不回去了。可是这关头……”

    朱辉是锦衣卫指挥使,也是季恒安的顶头上司,之前已经隐隐有风声道他想挪个地方,那指挥使这个位置就是块摆在季恒安面前的肥肉。当然,觊觎这肥肉的不止他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,你先下去。”季恒安挥挥手,心思重重地往屋里走去。

    现在的局势下,他最好的选择就是销假回京。可是经过易卿几次施针,他现在已经大有好转,若是放弃,不知道会不会前功尽弃。

    婉乔屋里。

    “秦大人,听阿槑说你被宁王世子为难,可解决了?”婉乔有些不自在地换了话题。

    “乔妹,”秦伯言侧耳听了听外面,后声音极低地道,“接下来的话你都要记在心底,对谁都不要说,包括你父母,知道了么?”

    婉乔看他神色凝重,忙摆手道:“事关机密的话,你就不要说了。”

    秦伯言低声笑:“跟你没有关系的。你记住,若是有什么需要,找不到我,第一可以找卫衡,找不到卫衡或者卫衡解决不了的,去找宁七,就是宁王世子,明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