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卿淡淡道:“不算什么。”

    子歌习惯了她这样的冷漠,今日跟自己讲这么多话,已经出乎意料。

    她吩咐丫鬟:“把我的血燕分出一半给易夫人。”

    易卿谢过,坦然让红袖收下。

    子歌道:“易夫人你就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吧,怪闷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其实也是个挺闷的人。”易卿道。

    子歌捂着嘴吃吃地笑:“你能说出这话,就是个有意思的人。来,季大人和我大哥交好,你见没见过我大哥身边的人?我只见过一个特别笨的丫鬟,没有别人了。”

    秦伯言的事情,很少对她说。

    从她进了王府之后,兄妹俩几年见一次,小时候的亲密无间已经荡然无存。

    他依然疼爱她,关心她,可是这疼爱关切之后,总有说不出的隔膜。

    易卿想都不用想,就知道笨丫鬟是谁了,用帕子轻轻拂拭了一下嘴角,毫不客气地撒狗粮道:“秦大人府里也就这一个‘丫鬟’,我倒见过一两次,印象不错。再说,千金难买秦大人心头好,我家大爷和秦大人交好,也是两人脾性相投,都不喜欢后院那么多莺莺燕燕。”

    子歌道:“这一路上看来,季大人对你真是无微不至,你是掉到蜜罐里了。但是话说回来,不也还有个姨娘吗?”

    自从进了王府,她就开始讨厌一夫一妻再无旁人,总觉得那是不对的。

    她倒不是多想刺易卿,只是看到别人独享丈夫的爱,就忍不住嫉妒,想说些不一样的意见。

    易卿没有作声。

    子歌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过了,便描补道:“更何况,易夫人医术出神入化,也是世间罕见的奇女子,值得季大人一心一意的爱重。”

    易卿道:“爱重不爱重,不过随心所至,并不在乎对方是谁。说到底,就是个缘分罢了。”

    子歌心中暗暗反驳,若不是你有这身医术,能助力季恒安,他会要你?

    她见过了太多利益交换,遇人遇事先往最坏的地方去思考。

    子歌却不会把这话放到明面上说,便岔开话题道:“听易夫人这么说,我就大抵明白了,那笨丫鬟是我哥哥的房里人吧。”

    易卿差点笑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