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然把信点燃,又把烧尽的灰埋到屋里花盆中,打开窗户,望着外面的翠竹随风轻轻摇曳,心如乱麻。

    她哪里怕被连累?朱晖舍不得她的,更舍不得他自己的名誉。

    她本已做好最坏的打算,不过被他冷待囚禁,对于她来说,根本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而外面,心急如焚的秦伯言,根本等不到第二天。

    张梧被他带到了羊汤馆,在羊汤馆二楼的一个雅间里,对着一筐萝卜,手持刻刀,正心无旁骛地雕琢着“玉玺”。

    原本,他想用玉石,这样更像。可是秦伯言说,没人敢怀疑玉玺,只要门面装的好,让他有七八分就行,关键是赶工早点弄出来,于是便决定刻萝卜印。

    另一队人,正在宁王世子的带领下,紧锣密鼓地恶补宫廷礼仪。好在世子有自己的绣房,所以服饰什么的,可以加紧赶出来。

    “大人,您喝口水。”晚上,锦衣卫下属恭敬地端着茶水对朱晖道。“今天到现在您也没正经吃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朱晖捏捏眉心,“她还没有招?”

    锦衣卫摇头:“没有。已经昏过去好几次,都用冷水泼醒了,醒了后又是胡言乱语。属下等也不知道她哪句真,哪句假,都要查验。”

    “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拖延时间了吗?”朱晖一拳砸在桌上,“从现在开始,上最重的刑罚,不要给她喘息时间。我就不信,还撬不开她的嘴了!”

    他的恼怒中,多少有一种挫败感。

    他答应了婉然不凌辱于她,以为可以信手拈来之事,现在却受挫。

    “大人,不好了!”有手下慌慌张张跑进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是皇上有旨意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