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捡着重要的印象深刻的事情跟我说说……”

    夫妻俩说到很晚。

    过了几天,皇上问身边的大太监:“朱晖还记恨那件事情吗?”

    大太监忙道:“将军府的人来报,朱大人对皇上赏的秀女礼遇有加,对那日之事唯一还耿耿于怀的,似乎是针对任夫人。他最近冷对夫人,人后会打骂于她,责怪她不检点。”

    “当初他找这个继室,是以为回乡,要过很多年才起复,所以匆匆娶妻照顾家里。”皇上自以为是道,“到底是亏了。他若是休妻,朕就把康宁赐婚与他,你让人去给他透露一二,想来他会知道该如何做的。”

    大太监不由腹诽,康宁公主养了那么多面首,朝中谁人不知?朱晖若是娶了她,头顶就绿云罩顶了。这会不会寒了功臣的心?

    然而这不是他一个太监该管的,便连忙称是。

    皇上又感慨一声道:“任家不声不响的,朕真后悔当初对他家网开一面,只流放甘南。男人们没掀起什么浪花,任家的女子,一个比一个不安分。”

    大太监连声附和,心中却想着,那任婉乔敢劫天牢,在锦衣卫手里受尽酷刑而只字不漏,岂是一般人物?而任婉然,以军户身份能够嫁给朱晖做续弦,而且这么长时间来,掌管后院,也不是个寻常角色。不过这次确实倒霉,被赵广盯上罢了,还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招,能哄得朱晖回心转意。

    然而这些话,不是皇上喜欢听的,就要烂死在肚子里。

    邺城。

    秦伯言设法在萧党里策反了几人,按照计划在联系能够威胁现在当家位置的人。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,所以他耐心等候,这些日子都在家陪婉乔。

    婉乔从刚开始的喜不自禁,到后来总催促他出去公干——天天吃喝玩乐很好,可是滚床单,能不能不那么频繁?每天早上皱巴巴、湿乎乎的床单被抱出去,他觉得很得意是吗?

    她的脸都丢光了!好像她欲求不满,要榨干他一样,实际上,她从里到外,都疲乏透了,看到他都两股战战想往后缩。

    她决定郑重地跟秦伯言谈谈,可是酝酿了好几天,终于准备好跟他“谈判”时,他却被镇北将军府叫走。

    婉乔松了口气,心里却又有些忐忑起来。

    镇北将军府的侍卫来的时候形容匆忙,说是宁王世子有急事,莫非,出了什么变故吗?

    若是出了事,要秦伯言以身赴险,那她宁愿自己牺牲下,天天留他在身边。

    秦伯言回来的时候,神色严肃。

    婉乔紧张地问:“秦大人,可有什么急事?”

    “是有点事情。”秦伯言点点头,从怀里掏出一封信,“你看看,我该如何回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