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么?”子歌好奇地问。

    “嗯,从前还行。现在受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子歌果然也和孟氏一样怀疑她有孕,而婉乔也同样回答。

    “没有最好。”子歌松了口气,“我师傅说,你明年才能有孕,要不对身体不好。”

    她有句到嘴边的话,想想还是没说。

    “继续说,你师傅怎么回事?”婉乔问道,“我回来的时候她们一家往哪里去了?”

    子歌叹了口气:“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。”

    原来,季恒安的母亲得了重病,不知如何辗转打听到他的下落,让人带信来,说是临死之前想见他一面。

    季恒安几乎立刻就拒绝了,但是那到底是生身母亲,内心怎么可能一点波澜也没有?

    曾经那么嫌弃甚至咒骂虐待他的妇人,叉着腰的刻薄恶毒模样,是他记忆中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;但是他想到她现在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,心中又不知是何滋味。

    血脉相连,她比他做得绝;他自以为自己冷血冷情,却做不到她那般。

    易卿见他模样,叹着气道:“季恒安,你何必为难自己?想回去看一眼就看一眼吧,错过了可能永远看不到了。”

    季恒安嘴硬:“我早已与她恩断义绝。”

    “你能骗得过自己,也骗不过我。”易卿道,“这样,我跟你回去。若是她气数未尽,我救她一命,算是报答了她生养你一场的恩德。你把心里的不平都跟她说出来,奚落她一顿,然后就忘记,好好回来过日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替她保住了她最喜欢的儿子的血脉,已经还了她的生恩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当是我想见见她,感谢她。毕竟没有她,就没有你。”

    易卿很清醒,季恒安的母亲活着,他的恨意坚决;而一旦她死了,恨意消散,他更会记得的,是临终前他没有满足她愿望,也不知道她是否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的遗憾。

    人心世情,易卿向来看得透彻。

    季恒安考虑再三,终于决定去看看,于是一家人一起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