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张家出来,婉乔才想起自己从前信口胡扯的成亲一事,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但是约摸着张梧现在没心思计较这些,她也就没再多想。

    晚上起了风,把窗纸吹得呼呼作响,婉乔听着婉静匀称的呼吸声,自己却失眠了,索性拿出秦伯言替她做的弓箭,摩挲把玩。

    “秦”字已经变得模糊,她摸了摸,心中有些甜蜜。

    那时候,自己还傻乎乎的,他就把这心思用这般隐秘的方式传达给自己。

    他那时候,到底希望自己发现,还是害怕自己发现呢?

    她很想问问他。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地上趴着的白龙忽然起身,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,婉乔也听到了,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随即,白龙兴奋地摇了摇尾巴,婉乔也有所感,打开窗户,果真见秦伯言站在窗外,笑着看她。

    孟氏在正屋:“婉乔,怎么了?”

    婉乔脸一红,支支吾吾地道:“哦,没事,白龙抓了一只大耗子。”

    秦伯言老脸一红,不想自己二十三四岁的人了,却还像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一般冒失。

   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真是他现在最真实的写照。

    “还不进来!”婉乔看着他身上单薄的鸦青色袍子,不由压低声音吼他。

    说着,她把窗户完全撑开。

    秦伯言跳进屋里,把靴子脱下放在窗台上,忍不住抱住她。

    婉乔要挣扎,就听他在耳边轻声祈求:“别动,我就抱抱,我想你想得太难受了。”

    他身上很凉,婉乔想着他骑马,夜半赶路,风寒霜重,着实不易,心下感动,当真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。

    她的出乎预料的乖巧和拘谨,倒是让秦伯言觉得不好意思,恋恋不舍地松开,挨着她盘膝坐下,握住她的手问: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不睡?是不是也在想我?”

    婉乔瞪了他一眼:“才不是!我在想张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