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对婉乔说话,眼眸中只有婉乔一个人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好,你小心些。”婉乔点头。

    秦伯言翻身上马,一人一骑很快消失在茫茫大雪中。

    “来,我抱你。”婉乔打横把婉然抱起来。

    婉然推她:“不用了,二姐姐,我,我自己走。”

    “闭嘴!”

    “不,”婉然见她抱着自己就往里走,“二姐姐,我不能进去。我身上不干净,不要把晦气带……”

    按照习俗,小产和正式生产一样,都是极其污秽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你给我闭嘴!”婉乔大声呵斥道。“难道要我把你扔到外面冻死吗?”

    孟氏瞪了她一眼,上来拉住婉然的手:“好孩子,这是咱们自己家,没人嫌弃你。”

    婉然泪如雨下。

    任家令讷讷道:“麻烦三婶和二妹妹了,本该回我家。可我们那个家……”

    孟氏推了他一把,给他一个眼色,不让他再说,害怕刺激到婉然。

    站在屋门里面的婉静,懂事地替众人打开门,定定地看着大人们忙活。

    婉乔把婉然抱到自己屋里,把从鲍家带回的棉被扔到地上,狠狠踩了两脚,扯开自己的被子盖到她身上:“四妹妹,你先躺躺,大夫一会儿就来了。”

    婉然道:“我,我身上不干净,别把被褥弄脏了。”

    “弄脏了,我拆!我洗!我缝!你给我躺着去!”

    孟氏把任家令推到正屋和任治平说话,自己来到婉乔屋里,嘱咐道:“你出去烧热水,多烧一些,我给你四妹妹擦擦身上。”

    婉乔担忧地看了一眼婉然。

    婉然勉力挤出一个笑容:“我没事了,二姐姐。”

    婉乔这才出去忙活。

    婉静在她身边转悠,不无担忧地问:“姐姐,四姐姐怎么了?她生病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