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乔不敢置信地看着她:“四妹妹,觉得我多管闲事?”

    任家令也不想婉然竟然会如此说,婉乔和她身后的秦伯言,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。他焦急喊道:“四妹妹,你别胡说!”

    婉然咬牙:“我没胡说。相公待我还好……”

    婉乔怒极,一边点头一边后退:“好,好,好,他待你好,他打你就是待你好,竟是我错了。好,是我错了,是我犯贱才冒着风雪来找你!来帮你出气!任婉然,若是以后我再管你的事情,我,我就……”

    她跺跺脚,到底没说出什么狠话来,转身气呼呼地离开。

    秦伯言因为不方便进去,就站在游廊下,把姐妹俩对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见婉乔出来,他拉了她一把:“乔妹,别冲动,事情还没解决。”

    “人家都觉得我多管闲事了,我还在这里干什么!”婉乔抬起胳膊,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眼泪,“走,我们走!再也不用管她的闲事!”

    说完,她甩开秦伯言的手,大步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任家令急得不知道是追她,还是继续等大夫来看婉然看病,他求救地看着秦伯言。

    秦伯言道:“你先在这里,她一会儿还得回来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急急地跟着婉乔出去。

    鲍大户跟着他:“秦大人慢走,进屋喝杯茶啊!”

    婉乔和秦伯言走得太快,鲍大户跟不上,脚下一滑,摔了个四脚朝天,圆滚滚的身材,躺在那里,像一只翻不过来身子的老鳖。

    下人们连忙去扶他,有个毛手毛脚的,一不小心也滑倒,直接把刚刚被扶起的鲍大户又撞翻,院子里顿时一阵忙乱……

    风雪依然很急,婉乔走着走着,还没走出鲍家大院就有些冷静下来,她这是在干什么!

    婉然是个正统的女子,三从四德观念根深蒂固,现在又小产伤了身子,自己不好好说,又去跟她较什么劲!她现在这样做,是来帮助婉然,还是来气她的?

    秦伯言见她越走越慢,步子越来越小,知道她是后悔了,于是拉住她的手,细细劝解:“乔妹,与其回去以后牵肠挂肚,不如再好好跟四姑娘说说。你要是真能狠下心不管了,那你只管走出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是秦大人,她不听我的啊!我能怎么办?我总不能把她打晕了扛回去吧。”婉乔苦恼,忽然灵光一现,“对啊,我就强行带走她,她又没我力气大,回去以后慢慢再说!”

    说着,她转身准备回去。

    秦伯言有些无语,拉住她,替她把肩膀上的雪花拍了拍,道:“事情不是这样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