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寅时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去准备好,咱们寅时就入城!”

    银光吃了一惊:“咱们不入城,咱们得往外跑。”

    往城里去,那不成了自投罗网?

    “现在朝廷可有通缉我?”易卿淡定问。

    “这倒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用跑。”她站起身来,“你去准备,时间还早,我要回去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银光:“……都什么时候了,您还睡得着?我们现在就得跑,等到朝廷下了通缉令,海捕文书一下,我带着你们女人孩子,插翅难逃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跑?”易卿脸上竟然露出笑意,“我会想办法救你主子的。”

    “您有办法?什么办法?”银光惊喜问道,有些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,但是有人会有。”易卿道,“你听我的,不会错。”

    她神色太过笃定,原本坚决执行主子命令的银光,竟然鬼使神差,大声回答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易卿出门,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寒风刺骨,让她神志更加清明。

    季恒安,你还不知道,舟舟是你亲生儿子,你怎么能死?

    你何时变得如此愚蠢?在余喜那种变态的执着下,我有什么可能全身而退?天罗地网在等着咱们!

    要么破,要么死!

    她回到屋里,想了许多许多,从那个意乱情迷的晚上,到雪夜他破门而入,再到京城季府暖阁中,他抱着舟舟吃饭,一边伺候儿子一边絮絮叨叨地嫌弃她……

    季恒安,你这辈子,大概只做过这么一件先人后己的事情吧。易卿想着,脸上露出一抹微笑。可是,我不想让你做成了呢!

    你就该是那个看见银子会眼睛发亮,看到多多会不怀好意,看到舟舟会舐犊情深,总结起来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,搂着家人数银子的自私自利自我的土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