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屁!”舒定国骂了他一句,眼圈已通红,“是我一直拖着,想多历练历练你。爹埋怨我,为什么要到年底才准备让你进家门;娘前些日子还让你大嫂准备了一盒首饰,说是亏了你媳妇儿,等喝媳妇茶的时候要补给她。你给我争口气,争口气好不好,小六,算大哥求你了。”

    舒安邦眼角泪水流下:“大哥,是我任性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
    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”秦伯言赶过来,打断他们的对话,“舒将军,您先暂避,我带安邦他们回家,再去季府请人。”

    舒定国眸深如墨:“你去请人,我哪里也不去,就陪着小六!你告诉我你住址,我能找到,你马上去请人。不,我和你一起去请,若是那姓季的不肯交人,我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至于如此。”秦伯言见他激动得都失了往日冷静,知道自己再劝说也是无用,便把自己住处告知他,看了一眼马车里的舒安邦,转身策马向着季府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易卿娘俩被季恒安带着,去大相国寺逛了一天。

    听说智云大师出去云游了,易卿有些失望,这趟京诚之行真是太失败了。嘉定侯府的事情没搞定,智云大师也没见上,还被季恒安彻底缠上不放人,真是惹了哪路神仙了!

    季恒安见她不悦,偷偷打听了,然后得意洋洋地跟她说:“你不用沮丧,我都给你问好了,智云大师再有十天半个月应该就回来了。三月中太后礼佛,召他入宫,是半年前已经定下的。”

    易卿有些不信,刚才她怎么问都没问出来,他怎么就知道了?

    若是寺庙之人都害怕锦衣卫,那他们也称不上什么方外之人,约摸着也不值得依赖。

    她的怀疑眼神太过明显,季恒安感到受伤,瞪着她道:“这我还能骗你不成?我一年在这里施上千两银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?”易卿更怀疑了,转而想到他之前中毒的情景,聪明如她就猜出来了,看着他腰部以下的位置玩味道,“哦,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布施大户,自然是寺庙的VIP,他的消息应该是准确的。

    “你!”季恒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,气得恨不得赏她俩大嘴巴子!

    易卿哈哈大笑,引得不明所以的舟舟仰头看她。

    季恒安怒目相对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,没什么!”易卿摸着儿子的头,“娘刚才看见一个有意思的玩意儿,走,咱们去买。”

    得到智云大师不日即将回来的消息,易卿心情大好,带着儿子往人潮中挤去。

    “给我慢点!”一身常服的季恒安骂了一句,赶紧往前赶,抱起舟舟架在脖子上,用手臂护着易卿,宛若一家三口一般,开始在寺庙周围逛起热闹的市场来。

    这一逛就是一天,晚上回到府里的时候,易卿直接没有形象地瘫软在大炕上。

    “我不吃了,吃了太多零嘴。我要睡一会儿,你替我带舟舟玩一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