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那我寿命几许?”徐致秋淡笑着问道,不知道从哪里抠出一张小方桌来,又从桌下变戏法一般拿出紫砂壶和两个杯子。

    壶和杯子正好卡在桌上的凹槽里,设计十分精巧。

    “祸害遗千年,我都算不过来了。”婉乔胡言乱语,低头好奇地去研究那小桌子,最后干脆跪坐着,头都快伸到桌子下面去了。

    “雕虫小技而已。桌子是折叠的,不过桌面和车底板子是同一块木料,所以看起来浑然天成,难以分辨。”徐致秋笑着摇头解释道,“你快起来,小心马车晃动,磕到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话音未落,马车忽而颠簸一下,婉乔的脑袋,果真撞到了桌角,顿时鼓起一个大包。

    “公子,对不住。”骊声在外面道,“刚才为了躲个孩子,撞上了石头。”

    “不打紧,你仔细些。”徐致秋道。

    婉乔怒,没碰到你的脑袋,你当然不打紧。她捂着脑袋恨恨地想。

    “松手,我看看。”徐致秋声音温和,仿佛在对着孩童一般道。

    “不敢劳烦徐大人。”婉乔撇撇嘴,收回手,见手掌上没有血迹,大抵有数,又缩回到马车角落里。

    徐致秋仔细盯着她额头看了看,道:“还好没破皮儿,女孩子家,容貌最要紧。”

    婉乔低头装死。

    “我们到达约摸着要快两个时辰,姮姮打算一直冷脸相对?”

    “你想有热脸,就带着梧桐呗!”带着我,就要有被甩脸子的觉悟。

    徐致秋轻轻喟叹一声:“我以为,我已经解释过退婚的事情,姮姮就不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婉乔举起手掌做个“停止”的姿势:“得得得,我错了。您老人家想说什么,我配合您,省得您喋喋不休,以为我多想巴着你,耿耿于怀呢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心悦你。”徐致秋郑重道。

    说出这话,他现在自己也分辨不出有几分真假。

    若是没来甘南之前,他敢肯定,自己对她的感情,除了厌恶、愤恨,再无其他。

    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宠物逗弄救了都会生出几分感情,徐致秋现在觉得,竟没有从前那般憎恨她,反而有了很多探究、好奇以及……欢喜。

    她仿佛时时都有惊喜给他,她让他觉得轻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