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治平眼中的亮光瞬时熄灭,半晌后才沉闷地道:“是这个道理。他既然做出悔婚的事情,别说他现在六品,就是一品大员,咱们也不必上杆子去找不自在。”

    婉乔见他这般,也有些不忍,便岔开话题,说起自己在石府的事情,又假装苦恼地跟他请教如何跟周围人相处。

    任治平果然被她吸引了注意,滔滔不绝地教育她。

    婉乔暗暗松了一口气,转而分心想到,也不知道徐致秋这个变态想干什么!他一会儿要是大喇喇来自己家里接人,她该如何跟父母解释,让他们别担心!

    好在她的担心没有发生,骊声驾车来接她的时候,只说也是石府下人,带她回府。

    任治平夫妻态度极好地谢过她,依依不舍地送了女儿出门。

    待马车走远,婉乔咬牙问:“骊声,他哪里去了?”

    骊声道:“我把徐大人送到前面,才又回头接的你,他在前面等咱们。”

    果然,很快马车便停下,徐致秋在骊声的搀扶下上了马,笑吟吟地对婉乔道:“姮姮,家里一切可好?”

    婉乔皮笑肉不笑:“你在你表姨家,没打听清楚么?”

    徐致秋似乎有短暂色变,旋即面色如常道:“到底是亲戚一场,路过了便顺道去看看。如我所承诺,并没有打扰你的家人吧。”

    婉乔“呵呵”两声:“我那般帮你,都险些死在你手上。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?你心里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,想对付她们呢。我早就看透,你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。”

    “姮姮此言差矣,子曰,‘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’?”

    竟是丝毫不否认自己对二房的居心叵测。

    婉乔:“……你真是个伪君子。”

    “姮姮若是觉得这般说心里畅快,那便这样说吧。”徐致秋风度翩翩。

    婉乔闭上眼睛不理他,手中紧紧抱着孟氏给她带的酱肉。

    徐致秋似乎也有些累了,靠在侧壁上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山中的雪没有融化,地形又不熟悉,徐致秋不敢贸然进山,只在周边打听了一些消息,在山下走了走。

    可惜,还是没有得到丝毫有用的线索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齐王那里有没有着急;还有,上次舒家的事情是否解决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