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这么说吧。”易卿道,“不过蓝镜花只是短暂让人迷失心智,并不需要解毒。他大概睡一觉,明天就会好了。”

    婉乔有些不敢相信,眼睛瞪得圆圆的问道:“就这样?”

    “就这样!”易卿的口气十分笃定,“蓝镜花为什么叫这个名字,因为它是蓝色的,同时会像镜子一样照出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,比如最深的恐惧、爱恋……所以它也叫真言花。我只是在书上见过,没想到真有这么神奇的花。”

    她觉得应该可以考虑收集些,让季恒安留着审问犯人的时候用。

    婉乔从来都知道秦伯言的深情,但是并没有想过,当他失去意识,全然靠本能思考时,他的全世界里,只剩下她;他的所有喜怒哀惧,也只与她有关。

    他没有提及抱负、父仇,甚至没有提起虎哥儿,他只记得她,害怕她离开。

    婉乔顿时捂着嘴,泪盈于睫,透过忽闪的泪光,看着他的脸在面前模糊了清晰,清晰了又模糊……

    易卿现在知道为什么侍卫们是那副表情,而且不准季恒安进来。

    毕竟,秦伯言的这种真心话,实在太英雄气短了。

    她确认了没什么事情,就有些松懈下来,不由打了个哈欠,懒懒道:“清毒丸对这个,应该没什么太大用处。”

    婉乔没反应过来,以为她在说秦伯言,便道:“既然睡一觉就没事,我今晚守着秦大人便是,不用吃清毒丸了。”

    易卿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虽然服了清毒丸,但是大概只能延缓下蓝镜花发作的时间,但是该发作还是会发作的。”

    婉乔:“呃……”

    她不想像秦大人这样剖白心迹,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!虽然她心中坦荡,并无不可对他言之事,可是……

    可是万一她说出了当年的囧事,比如见到他嘘嘘,又怀疑自己把他那处撞肿了,还有无数的黑料,那该怎么办?

    婉乔捂着脸,不敢想象那美好的画面。

    “多多,”她突然福至心灵,巴巴地看着易卿,“你能不能给我配点安眠药,让我老老实实睡着,把药效过了再醒来?”

    “不能。”易卿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,“万一再像秦伯言那样,药效相混变成毒药就坏了。不就是真心话游戏吗?你听了秦伯言的,该让他听到你的才算公平。我约摸着,你发作的时候,他应该醒了,我会提醒他清场的。”

    顺便来围观一波。

    婉乔生无可恋。

    易卿大笑,道:“我走了。好好听你的秦大人说,回头你也有机会的。好好的蓝镜花,多么神奇的东西,阴差阳错让你们中招,竟然成了互述衷肠,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