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乔饱餐一顿后,抱着膝盖,和徐致秋一起围着火堆坐着。

    “就在这里睡吧,不敢走远,离了火,可能有猛兽找来。”婉乔审慎道,“你先睡,睡醒了换我,要惊醒些。骊声他们可能先找来,也有可能你的仇家先到。”

    徐致秋道:“你先睡。如果真是仇家先到,要靠你,你必须休息好。”

    婉乔想想也对,便道:“那我就不推辞了,下半夜换你睡。”

    “你且安心睡去,我经常通宵达旦看书,已经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用那么勤勉么?”天才不都应该是人前轻松,人后也潇洒吗?

    “若不是那样,你今日见到的,就不是现在的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我一下子平衡了。”婉乔大笑,“原来我也不是笨,只是懒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尺有所短,寸有所长,姮姮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,我睡去了。”

    徐致秋往火里填着树枝,看着席地而躺,身形微微蜷缩,规律起伏的婉乔,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他审理过一件奇案。一个男人击鼓告状,说是自己妻子与人私通,暴露后假意跟自己忏悔,说是要带他去指认与奸夫幽会的地方。结果却伙同奸夫,把他推到山崖之下。

    幸而崖底有水,他大难不死,在崖底盘桓月余,吃野果喝溪水,找到出路已经瘦骨嶙峋。

    回到家后,他发现家中财物被席卷一空,妻子和奸夫不知所踪,所以请徐致秋发海捕文书,捉拿二人。

    徐致秋曾实地考察过这里,这悬崖其实是倒扣的漏斗状,潭水位于底部正中且面积极大,他反复试验过,尽管骊声觉得仍有风险,他却很笃定地实施了这个在骊声看来近乎不要命的计划。

    看,他成功了不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