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在秦子歌眼里,有罪的人,就是呼吸都是错的。

    子歌看她冷静自持,自己却癫狂地像个母夜叉,心中怒火无法排解,她怒道:“你,你给我滚出去跪着。”

    婉乔冷笑一声:“我劝侧妃娘娘还是保重点自己,对肚子里的孩子负点责任吧。我不是卖身到秦家的奴婢,没得听你呼来喝去。”

    她不过看在秦伯言的面子上,才对她礼遇有加,可这并不意味着,她就需要一直忍气吞声。

    没想到,“卖身”这两个字,更刺激了子歌。

    她在徐王府的侧妃侍妾中,虽然最受宠,但是出身最低。卖身为奴,是她这辈子都难以洗去并且深以为耻的污点。

    “你,你放肆!”子歌纤细白皙的手指指着她,气得脸色煞白,浑身发抖。

    婉乔也怕她气出个好歹,便冷声道:“侧妃娘娘,秦大人不在府里,我受他之托,希望能对你照顾周到,保护周全。我感念于我和秦大人之间的感情,所以不会跟你一般计较。你有什么需要,只要我能满足你的,一定尽力而为。当年的事情,我很抱歉,但是我自问,只对不起秦大人以及被我气到的廖夫人,对你,我并无亏欠。所以,他们两人若是责难,我愿承受;你,不行!”

    “你敢说你不欠我?当初若是你施以援手,我何至于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施以援手?我错只错在悔婚,错在冷言冷语,我并没有义务要对你施以援手!”婉乔不卑不亢道。“秦家落难时,我若雪中送炭,那是情分;我袖手旁观,是本分!而落井下石之人那么多,你一一清算了吗?现在不过是任家落败,你以为能踩我一脚,便把怒火悉数发作在我身上。侧妃娘娘,你过了!”

    有道是柿子捡软的捏,可是也不能欺人太甚。

    婉乔可以为了秦伯言退一步、两步甚至五步,但是再咄咄逼人,她也不是没有底线的。

    看子歌已经气得面色发紫,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来,她决定先离开:“侧妃娘娘,有事让丫鬟婆子去叫我。没事时候,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但是别来打扰我。你掐尖要强,我也不是善茬,适可而止吧。”

    “来人,来人!”子歌终于缓过来一口气,连声喊道。

    婉乔冷笑:“这府里的每个丫鬟婆子,卖身契都在我手中;这府里的每个侍卫,都是我带出来的徒弟,你歇了这份心思吧。”

    安安生生待着,不好吗?非要逼她把话说绝!

    子歌怒不可遏:“任婉乔,这是秦府!”

    “是,这是秦府,不是徐王府!你是回娘家省亲,做个客气点,讨人喜欢些的客人吧。”

    婉乔说完,转身要走。

    “我哥哥回来,不会放过你的。”子歌抛出最后的“杀手锏”,想着这总能让她有所忌惮吧。

    婉乔扭头,嘴角扯出一抹冷笑:“我等着他,等着他回来不放过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