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子歌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,笑道:“你不用担心,我习以为常了。这是我选择的路,从跟他第一天开始,我就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。论拈酸吃醋,那都是王妃的权利,轮不到我。”

    婉乔垂眸讷讷道:“你能想开就好。”

    子歌虽是信口胡说,心里却默默道,这辈子,与一生一世一双人再无关系。

    这样也好,爱是得到,更是付出。

    没了这份负担,她倒是更能看清,自己想要什么。

    婉乔走后,子歌拿起信来,几下撕个粉碎,让玲珑取了火盆,烧个精光才觉得心里郁郁之气出了几分。

    带着身孕离开京城这么久,徐王从来没有主动问只言片语,她给他写五六封信,他心情好时才能回一两句话;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写信,除了呵斥、训诫、威胁,一丝一毫的温情都没有。

    甚至,都没有问紫霞一句。

    子歌满腹悲凉,看着燃尽的碎纸化作白灰,又拿起棍子把纸灰碾碎,凉凉道:“拿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从前,她一心想替秦伯言谋划,私下里,甚至床帏间,她求过他无数次,求他提携。

    他从来都没有。

    是秦伯言自己脱颖而出,才让徐王另眼相看,关注他几分。

    可是那时候,秦伯言已经过了最困难的时候,想要拉拢他的人大有人在。徐王,这个残疾亲王的提携,也就成了笑话。

    而且,秦伯言也不会接受。

    他害怕自己在徐王府抬不起头来;他勤勉努力,出生入死,才为自己挣来这侧妃之位。

    大哥从未拖累过自己,现在徐王竟然想着让自己拖大哥后腿!

    真真异想天开。

    她就是要倒贴,也要挑个身体康健的男人倒贴,会去贴他?

    撕扯开宠爱的华服,里面是凉薄到骨子里的算计。

    不能再想了,无论如何,她是不可能离了他的,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。

    子歌在炕上坐了会儿,又叫玲珑准备文房四宝,斟酌片刻,给徐王回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