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孩子,你能去哪里?”廖氏连忙道,“你表哥不是打听了吗?你父亲他们,都已经迁到江南了……你去哪里找?而且,你不怕他再卖你一次?好孩子,你听姑母的,姑母一定找一门好亲事。你表姐不也说,在给你打听吗?”

    素禾心中冷笑,子歌根本就不是想给她找好亲事,只想赶紧把她赶出去,以讨好婉乔。

    秦伯言就听婉乔的,子歌唯一的靠山又是秦伯言,自然要讨好婉乔。

    这跪舔的样子也太难看了,素禾对此不屑一顾;另一方面又觉得,总有一天,她也要子歌来捧着自己。

    祁俊……以祁俊的资质,想力压徐王,怕是可能性不大。

    素禾这般想,心里就有些丧气;然而眼下,她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。

    先离开这里再说,她得不到秦伯言,现在就天天巴望秦伯言出事。

    秦伯言吃了熊心豹子胆,竟然敢跟皇上叫板,真真是愚不可及。

    只恨皇上也是个好拿捏的,轻飘飘地让他闭门思过,罚罚俸禄就过了。

    虽然心里埋怨皇上软弱,但这事情素禾认真想过,秦伯言是大功臣,又只是谏言,没什么把柄,皇上就是气得牙痒痒也没办法。

    还得想办法把把柄递给皇上才好。

    秦伯言出门给婉乔买了一只八宝鸡,回来的时候酒楼的小伙计拎着食盒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素禾不知要去哪里,在路上遇到他,垂头恭恭敬敬地去屈膝行礼,不敢造次。

    那小伙计年纪不过十一二,正是爱说爱笑又敢说笑的年纪,对秦伯言道:“国公爷府上的姐姐,都仙女儿一般,小的也算开了眼。”

    秦伯言身边的侍卫呵斥他:“再乱看女眷,把你眼珠子挖出来。”

    小伙计吓得噤声。

    秦伯言脚步不停,轻描淡写地道:“还是个孩子,别吓唬他,不过是几个丫鬟罢了。你若是吓得他掉了提盒,洒了八宝鸡,夫人能饶了你吗?”

    那侍卫从小伙计手里拎过食盒,笑嘻嘻地道:“还是我拎着吧。总教头,哦,不,夫人怀孕了,胃口好,脾气也大,我可不敢惹。”

    “胡说。”秦伯言笑着斥责道,声音却显然没什么愠怒。

    素禾听着他们说笑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远,抬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,面色有一闪而过的狰狞。

    那就“不过几个丫鬟罢了”,像银针一般,狠狠扎在她的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