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氏满脸震惊。

    秦伯言冷冷看向李湘怀。

    李湘怀气坏了,怒斥道:“你颠倒黑白!分明是你找中人上门,说是愿意做我外室。在我面前柔情蜜意,小心伺候,后来又跟我说,你表哥是秦元帅,让我出银子出钱护送你到甘南。这样日后便是新君登基,也可保我家百年基业。”

    商海沉浮数十年,阴谋算计无数,却不想栽在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身上,李湘怀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。

    若是这次还能有命回去,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在家规上加上一条,子孙后代都绝不可以娶纳官家之女。

   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李湘怀算是吓破了胆。

    素禾看向秦伯言,后者严厉地回看她,眼中一丝温情也没有,只有直慑人心的审视和威压。

    素禾心中发冷,看起来,她的姨娘美梦要破灭了。

    无论廖氏如何给力,秦伯言如此看她,她已经没希望了。

    可是,她还是要留在廖氏身边,这样才有可能谋得一门好亲事。

    皇上初初登基,大封天下,有很多年纪轻轻却位居高位的官员,只有借着秦伯言的势,她才可能攀上他们。

    而且,素禾更中意武官——头脑简单,更容易拿捏。

    “你还有什么话说!”

    秦伯言的一声冷喝让素禾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她哭着道:“表哥这是一定要致我于死地吗?我知道姐姐不愿意你纳妾,表哥也爱重她,不忍她伤心;但是我是无辜的啊!我只是想名正言顺地留在姑母身边伺候,而不必再嫁人,也想圆姑母儿孙满堂的梦想。除此之外,我从来没有肖想过表哥的宠爱,也没有想夺姐姐的地位,为何姐姐就不容我,要如此撺掇表哥,摆出这么大阵仗,来设计陷害于我呢?她若果真如此不愿意,直接与我说,我自梳不嫁便是。”

    秦伯言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,冷声道:“你尽管狡辩,这封信你又怎么说!”

    说着,他愤怒地从怀中掏出素禾假借自己之名写的那封信掷到地上。

    素禾打开信看了看,然后呈到廖氏面前:“姑母,这冒充笔迹的事情,我如何能做出来?”

    李湘怀道:“是你让我找人写的,你口述,专门摹写笔迹的人手书!”

    “姑母明鉴,”素禾拭泪,一副受了冤枉却坚贞不屈的样子,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姐姐,不,我还是称表嫂吧。这姨娘,我配不上。表嫂找来对我的逃跑怀恨在心的李湘怀作证,何以能服众?李湘怀想的是把我抢回去,折磨侮辱;表嫂想的是将我驱逐出秦府,所以他们目的一致,不足以采信啊!”

    她一口一个表嫂,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婉乔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