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处理家事上,还是太过优柔寡断,才导致现在被素禾牵着鼻子走。

    “那以什么理由去山西呢?”婉乔忽然想到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迁坟。”秦伯言目光怆然,“我父亲当年身故后,埋在山西,但是我们秦家祖坟是在京城。”

    当年知道父亲离世真相,少年离家,心中暗暗发誓要替父亲报仇,被一腔仇恨顶着,一路长大。

    而今大仇得报,却发现提起父亲,仍是满眼泪水。

    时间能冲淡很多情感,但是至亲离开之痛,历久弥新,新到今日提起,仍是椎心泣血的痛。

    婉乔在身后默默抱住秦伯言的腰,脸贴在他后背上,轻声道:“秦大人,接父亲回家吧,让他看看,现在他有孙子孙女了。”

    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
    秦伯言的父亲,于她而言只是陌生人。但是她因秦伯言之痛而痛,她心疼眼前这个明明已经成长为股肱之臣,此刻却仍如孩子般一样难过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我还是想等着皇上给我官复原职,重新挂上国公府的牌匾后,再接父亲回家看看,然后让他入土为安。”秦伯言微微仰头,不让泪水流出来,平静片刻后道,“这次去只是一个由头,也顺便去看看他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如果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,已经得偿所愿,咱们一家一起去山西,接父亲回来。”婉乔道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秦伯言伸手覆在婉乔手背上,静静地站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婉乔陪着他,同样静默无言。

    而在这无声之中,却仿佛有深情涌动。

    秦伯言离家后,日子风平浪静地过着,因为他不在府里,婉乔也不用出去参加那些无聊透顶的赏花会,平时只和易卿、子歌以及婉然走动。

    “霍敏昱还没回来?”婉乔这日忽然想起来,从上次说很快就能到,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吧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祁俊道。

    他这些日子忙靖王府的事情,很少有机会来,刚来还被婉乔嫌弃了一顿不修边幅,他借机祥林嫂似的表达了一番对婉乔为他婚事不上心的怨怼。

    “人家成双成对,走到哪里都是家,慢慢悠悠晃着呗。”祁俊哀怨地看着婉乔道。

    婉乔做投降状:“知道了知道了,已经让我娘在给你看了。我觉得我娘眼光,比我靠谱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