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知道?我偏偏不告诉你。我现在迫不及待地等着看表哥回来时候的表情,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全城人都在议论宣平侯府的丑闻,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“即使和我们同归于尽,也在所不惜?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,”廖素禾摇摇头,眼中有得意之色,“我既然敢做,就一定能够全身而退。”

    婉乔没再说话,让陈淮把她带了出去。

    她坐在书桌前,看着点点烛泪,陷入深思。

    第二天,京城中关于宣平侯府的传言果然甚嚣尘上,即使陈淮恼怒,让侍卫们装出凶神恶煞模样去各个门守着,仍有不少人在宣平侯府门口探头探脑想看热闹。

    婉乔听说后,只淡淡道一声“知道了”,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她像往常一样,吃饭睡觉带孩子,平静地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。侯府的中馈,现在是子歌派人掌管。

    子歌自己,据说悲痛欲绝,已经病倒了。

    易卿天天来府里陪婉乔,吃瓜群众每日见季指挥使府里的轿子进出侯府,纷纷打听,知道易卿和婉乔是闺蜜后,纷纷感慨,季恒安暴力凶残,没想到季夫人却情深义重。

    无论外面谣言传成什么样子,宣平侯府都是我自巍峨不动的姿态。

    “夫人,大姑娘已经睡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你们也早点歇着吧。”婉乔对伺候呦呦的丫鬟道,然后低头继续抄写着佛经。

    阿槑被她打发回去,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,烛光照在她瘦削了许多的脸上,肤色显得更加黯淡。

    门忽然被推开,放得很轻的脚步声响起。

    婉乔没有抬头,轻笑一声道:“让你回去,又回来干什么?大肚子,我还得照顾你。”

    来人没有回答,而是继续往里走,带进来一股寒凉的气息。

    婉乔抬起头来,然后笑意凝固在脸上。

    她站起身来,看着满身风雪归来的秦伯言,沉默了半晌。

    秦伯言身穿黑裘,其上落满白雪,眉毛上也有冰雪,脚上的靴子,已经被雪水浸透,沾上了不少泥土。

    他望着婉乔站定,黑眸中似乎有千言万语,又只剩一声轻轻的喟叹:“我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