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婉乔面上仍有化不开的担忧,他轻声道:“别担心,我已经让人断绝了廖素禾和母亲的来往,不会有她的只言片语传到母亲面前。经过一段时间,自然就淡下来,更何况,母亲喜欢孩子,不会多为难你的。”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昨晚他言辞颇重地和廖氏谈过,把她对婉乔那些捕风捉影的误会一一拿出来问她,是否被人利用了。

    廖氏再信素禾,也不可能完全不听秦伯言的话。

    虽然对婉乔还有埋怨,但是态度还是松软了不少。

    婉乔把他不在时候的事情一一说了,廖氏、子歌等等多有提及。她尽量不带上主观情感,客观地评述着。

    秦伯言耐心听着,最后道:“乔妹处理得都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秦大人,”婉乔仰头看他,“我一点儿都不想要你这样的肯定,我还是希望你留在我身边。母亲发难的时候,我真的很惶恐。刁奴闹事,小人作祟,甚至血雨腥风,我都无所畏惧;可是那是你亲生母亲,我怕做了什么,让你伤心和为难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明白,”秦伯言眼中满满的歉疚,“再也不会了。”

    临近中午吃饭的时候,祁俊跑来了。

    见到秦伯言,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小子笑道:“侯爷,那些聒噪的御史知道你从天牢中私自逃出时,简直比过年都兴奋。在朝堂上口水都快说干了,恨不得皇上判你个欺君罔上之罪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怎么说?”婉乔问道。

    “皇上啊,”祁俊本来还想卖关子,然而看到秦伯言坐得比泰山还稳,神情淡然,便兴致缺缺地道,“皇上说,侯爷已经上了请罪书,他早已知道。侯爷是性情中人,夫人待产,激动些他也能理解。更何况,夫人对江山社稷到有功,看在夫人面上,暂时不与侯爷计较,等日后再看他表现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真这么说?”婉乔有些怀疑。

    “我骗您干什么?”祁俊把梨咬得脆响,“这次侯爷是沾您的光呢!”

    “秦大人,皇上怎么会……”

    怎么会突然提她的名字,而且是极为肯定。按理说,皇上不会在朝堂上如此提及自己一个女人啊!

    祁俊在,秦伯言没有多做解释。

    等他走后,他才跟婉乔道:“我在狱中想了很多事情,你日后难免要出去应酬。在我重获圣宠之前,怕是有人因此轻视和为难你,所以才跟皇上这般提了。”

    这用心,婉乔自然感动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她虑事周全,隐隐听出别的意思,不确定地问:“秦大人,为什么需要这么做?变法不是十分顺利吗?等到我做完月子,能出去走动的时候,难道你还不能官复原职吗?”

    秦伯言不想她担心,可是更不想骗她,纠结了片刻后道:“辽东有点事情,可能需要我去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