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功课,她已经恶补过了。

    秦伯言见她面色如常,略放下心来,命令众人去做。

    天旭道长在衣服上蹭蹭脏手,道:“让人把酒席挪到你们院里,就在院里就行。我要看看,这小姑娘出生,是什么场景。”

    秦伯言现在只能一心顾着婉乔,告罪一声,让陈淮进来陪着天旭道长,指明要满足他一切要求。

    陈淮依言毕恭毕敬地陪着他。

    婉乔因为破水,回去后就直接进了产房,秦伯言要陪她,被她赶了出去。

    易卿闻讯很快赶来,因为没有特殊情况,她就在旁边屋子里等着。

    天旭道长招呼她坐,要和她说话,被她十分嫌弃地拒绝了——她很爱干净,又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十分抵触。

    他倒也不生气,笑呵呵地道:“烈女怕缠郎,仙女怕孤狼,染了烟火气,不错不错。”

    这是他第二次提起孤狼,秦伯言似有所感,看了他一眼,他却没有作声,侧头看着太阳,喃喃道:“今日定然能有晚霞。”

    产房里很安静,安静到让在外面六神无主的秦伯言害怕。

    “乔妹,你还好吗?”他站在门边,小心问道。

    婉乔艰难地说一声“好”,实则越来越猛烈的疼痛,一浪一浪袭来。

    她觉得有人要生生把她从中间劈开,而且是用绣了的钝刀,一点一点,残忍推进。

    她用力咬住嘴唇,把嘴唇咬破了也浑然不觉。

    下身的疼痛,已经调动了她所有的痛觉神经了。

    “夫人,”有稳婆把干净的棉巾塞到她嘴里,“咬着这个。”

    婉乔咬紧牙关,可以想象自己现在面容狰狞的样子。她没有哭,但是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淌下,打湿了枕巾。

    “夫人,很快就好了,您跟着我用力。”稳婆声音很温和,又有种鼓励人心的力量。

    婉乔用力点点头,全力配合。

    现在,她必须听她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