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败了,也只不过是折损一些棋子罢了。”

    他语气平淡,就像再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。

    女子沉默片刻,道:“论布局和谋略,我那个不成器的传人裁缝,倒是和你有些相似。”

    燃灯佛一怔。

    他一时听不出,女子是讽刺,还是无心的一句感慨。

    片刻后,他说道:“以前,我曾听你多次谈起那个裁缝,对他的才智赞不绝口。”

    “可当时我也曾提醒过你,阴谋权术,终究是小道,沉浸于谋略之术,只会瞻前顾后,畏手畏脚,误入歧途,渐渐丧失勇猛果敢的杀伐心。”

    燃灯佛道,“大世之争也好,大道之争也罢,到最后,往往拼的是真正的实力,而非什么阴谋伎俩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道和术的区别。”

    “大道在手,万术为我所用。”

    “若无大道在手,一切谋略和阴谋,终究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罢了。”

    言谈间,毫不避讳地表露对裁缝的不看好。

    “不谈这些。”

    女子摇了摇头,“于我眼中,他是一个真正的绝世枭雄,当年为了给我做事,在大道上舍弃了太多,说到底……是我这个当师尊的对他不住。”

    燃灯佛看了女子一眼,没有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云际寺一战落幕,已证明你败了,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一点。”

    女子话锋一转,“毕竟,天下皆清楚云际寺背后,站的是你们西天灵山。”

    “吃了这么大一个血亏,你或许不在意,但你若不采取行动进行反击,该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你西天灵山?”

    燃灯佛笑道:“无须我来反击,自有人会去找他。”

    说这句话时,神色一直古井不波的燃灯佛,不止笑了,眉梢间还浮现一抹期待。

    这让女子颇为意外,“谁?”

    燃灯佛眼神意味深长道:“这世上谁最想得到天憎刀,谁就会去动手抢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