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眼看着到了总督府,叫他们心生忌惮,或许在马车停下的那一瞬间,她就已经面临死亡了。

    夜色渐渐笼罩。

    马队在一处较为空旷的河边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护卫很快生了几堆火,在外他们可以食荤,很快便有人抓来了鱼虾,架在火上烤。

    祁桑分给扶风一条鱼后,自己也尝了一口,虽然没有佐料,不过味道还不错。

    她瞧着什么都没吃的谢龛,忍不住靠过去:“话说,你为什么要吃素啊?是天性如此么?”

    谢龛瞧她一眼。

    难得,竟愿意主动问两句他的事。

    他道:“幼时家贫,被父母卖掉后被主家逼着吃了多年腐烂的肉,吃恶心了。”

    祁桑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呆呆看着他,好一会儿像是才突然反应过来,忙将手中的鱼丢了。

    “对、对不起,我……我没想到……我不、不是故意探你私事……”

    她有些慌乱,不敢相信这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中,竟是一段比她幼时还要不堪的岁月。

    以谢龛如今的身份,怕是但凡有人敢窥探一分他的过去,都要被送上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。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

    谢龛没什么情绪地道:“不妨告诉你,后来主家的女儿瞧上了我,逼着我同她成亲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说了!”

    祁桑这下是真的慌了,她潜意识里似乎知道谢龛同自己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,而这种认知叫她更加慌乱。

    谢龛像是没听到她的话,继续自顾自地道:“我答应了,他们便松开了我身上锁了六年的锁链,然后在成亲那日,我血洗了主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