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守诺终是落了泪:“可惜啊,那个沈吉如今还在厂狱里生死不明啊……就连你!我高贵高傲又高高在上的母亲,这般高不可攀的身份,马上也要沦为阶下囚了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再说了。”

    一旁始终沉默的邢父叹了口气,认命道:“咱们就是这命,逃不掉就不要强求了,都是命啊……”

    他是一贯的好脾气,妥协了一生,如今自然也没什么好挣扎的。

    邢守诺转头,看着他垂垂老矣的模样,心中有所动摇。

    但很快,憎恨又在心中掀起更高的浪来。

    死吧,都死了最好。

    她的人生叫他们一棍一棍打碎了,打烂了,那就都不要活了,一起死了吧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总督府。

    祁桑坐在桌前,看一眼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不夙,忍不住道:“你要在这里守我到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不夙仿佛没感觉到她的怒火,反而体贴地问:“姑娘是不是饿了?后厨给姑娘炖了鱼汤,还做了几道酸甜可口的荤菜,马上就送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饿。”

    祁桑拧着眉心瞪他:“我闷得慌,就想出去走走!怎么?我在这总督府是罪人吗?门儿都出不去了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自然不是,姑娘莫要多心。”

    不夙敷衍地应付着,转头出去拍了拍手,不一会儿两个护卫便送来了几道热气腾腾的菜。

    祁桑闷着气。

    她不想吃,可白日里在大理寺狱待了一天,也只有早上吃了那么几口,折腾了这么久,说不饿是假的。

    虽然不想吃,但还是饿的。

    香气扑鼻,这总督府的厨子倒是个手艺精湛的,常年不做荤菜,初做竟还能做到这般色香味俱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