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夙立刻上车取了氅衣过来给她裹上。

    氅衣长度刚刚好垂至脚踝,似是量身定做的一般,但祁桑这会儿头晕得厉害,走路都有些飘,哪里还注意得到这些。

    不夙忙上前搀扶着,生怕给她摔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走了多久,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堵墙,祁桑脑袋磕在墙上,踉跄着后退了两步,要摔倒,又被一只手稳住腰身。

    谢龛将毛茸茸的人儿扣在怀里,食指中指挑起她下巴看了眼她醉眼朦胧的样子,‘啧’了一声。

    不夙表情讪讪地:“不夙已经提醒过姑娘不要贪杯,主子还在府内等着……”

    祁桑身上酒气并不重,应该喝的不多,只是酒量太差,几杯都扛不住,醉成这个模样。

    谢龛将她打横抱起,大步流星地往寝殿走去:“备热水。”

    夜里祁桑起了烧,一阵冷一阵热,浑身沉沉的像是被灌了沙子,呼出的气都是烫的,翻来覆去的折腾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寝殿的门便被推开了。

    谢龛肩头披着氅衣来到榻前,俯身试了试她额头温度,便将连人带被地抱回了自己寝房。

    不夙带御医匆匆赶来,一眼看到榻上被谢龛抱在怀里的女人,惊得立刻匍伏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不夙哪里由得他打哆嗦,连拖带拽地拎到榻前,御医脑袋低着,一眼不敢看,只扯了条红线试脉,匆匆道了句只是着了风寒后,便匆匆退下去抓药熬药了。

    不夙自然也不敢多待,将门关了后便候在了外头。

    发了烧的人因为不适缩成小小的一团,脑袋枕着谢龛的胸膛,含糊地呓语,一直掉泪。

    “哥哥,还要多久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开春……开春能回来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墙角的玉兰花开了……哥哥……哥哥你说好……会、会陪我看玉兰花开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恨你!恨你!为什么连你也总是……总是留我一个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怪我?是你!是你作茧……自缚!他不再爱你是我的错吗……母亲……我不是你亲生的吗……我不是你的……孩子吗…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……”

    夜风刮过院子,呜呜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