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风握紧手中的剑,刚要追上去就被祁桑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
    祁桑一路挣扎,被祁覃一路拖到后院长廊内才停下。

    她慌忙整理好自己裙衫,一张俏脸因为愤怒浮现出微微的红:“祁覃,不要以为如今兄长不在了你就可以这般嚣张狂妄!我好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!还有没有点规矩了!”

    一句‘同父异母’,稍稍化解了祁覃眼底的疑云。

    他盯着她,上下打量着:“姐姐,我记得你很是怨恨父亲的,怎么如今肯下这般大力气请人来府上道贺?……吃了不少苦头吧?”

    他的目光落在她已经整理好衣衫的肩头,显然是瞧见了里面的一些青紫痕迹。

    “我听说这些个太监因为不能人道,在榻上行得可都是些异常残忍变态的法子,可还受得住?”

    “祁覃,如今兄长没了,我自然是要争取回来我仅有的一点血脉亲情!不论是母亲,还是父亲,我都要!”

    祁桑双臂环胸摆出一副要同他斗争到底的模样:“我在总督府吃点苦不要紧,只要能抢回本属于我的父爱,我什么都忍得下!日后在这大雍朝,父亲是更器重我还是更在乎你,还真不好说。”

    “啧啧……”

    祁覃绕着她转了一圈,调笑道:“瞧瞧你这般卖力讨好的模样,有这精力,倒不如来讨好一下我这个弟弟,我可比父亲好讨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,身子从身后贴过来,欲语还休。

    祁桑不屑,拿胳膊狠狠撞了他腹部一下:“走开,别妨碍我忙我的事。”

    说完便匆匆绕过长廊离开了。

    祁覃眯眸盯着她离去的方向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林氏便匆匆赶了过来,她像只受惊的小鹿,惴惴不安地问:“怎样?她此番安排究竟为何?”

    祁覃收回视线,冷冷扫一眼她,没说话,直接离开了。

    林氏张了张嘴欲叫住他,又不知为何终是闭了嘴。

    客人自申时末便陆陆续续地来了,至酉时,基本上都到了,连一向不怎么参与这种宴会的三厂提督都到了。

    施不识走路姿势有些奇怪,上身板着几乎一动不动,时不时龇牙咧嘴一番,似是哪儿受了伤。

    祁桑记起先前在诏狱时谢龛的那句‘将施不识拖进来’,估摸着他是挨鞭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