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吃好喝地养着她,被她利用着去对付那些她想对付的人。

    除了一开始那几日,他自认不曾亏待过她,却叫她连只言片语都不肯留下一点,被当做一块破抹布一样抛弃了。

    每每念及此处,他都能恨到要生生呕出一口血来。

    祁桑眨眨眼,回答得理所当然:“我在京中没事可做了,不能走吗?我又没卖身给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利用他,他不也糟蹋了她么?

    谢龛眯眸,又拿那看狗一样的眼神看她:“你想得倒是挺美,你这样的,也就卖给沈谦那货还值两个银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卖就卖呗,好歹沈谦只图我给他赚钱,哪里比得上谢总督,人模狗样……”

    她也拿鄙夷的目光顶回去:“瞧着一派不近女色的模样,背地里不过是个嗜性好色的混球。”

    嗜性好色。

    谢龛生生给气笑了,往前走了两步。

    祁桑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,立刻往后挪了挪,作势又要叫人。

    见他停了下来不再逼近,她这才松口气。

    缓了缓,还是解释道:“谢总督贵人多忘事,可能已经忘记了当初在大理寺狱的那些卑劣举动了。”

    谢龛眯眸,冷笑一声:“哦,原来是还惦记着你那前未婚夫呢?……恨本督强拆了你们?”

    祁桑没说话。

    谢龛又道:“既是这般情深似海,当初逃离京城怎么不直接去寻他再续前缘呢?怎么就又同那姓苏的眉来眼去了呢?”

    他一提到苏代,祁桑就想到了那件衣裳。

    她面色忽然有些白,只冷冷盯着他不言语。

    谢龛又上前走了两步,在贵妃榻前站定,弯下腰身同她对视:“知道本督将他捉回厂狱时,他在做什么么?”

    不等祁桑回答,他就径直给了她答案:“他刚刚出了门,打算趁夜去内阁府,拿你捞一把功绩。”

    他宽厚温热的手心抚上她半干的乌发:“若非他提及你时,身旁听着的是本督的人,祁桑……你觉得此刻你在姚不辞手中,又会是个怎样的下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