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小木门都没再有任何声响。

    应该是入夜了,虽然那些刑讯的人还在不断地对囚犯用刑。

    而这之中,或许还有扶风。

    她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天的,比起姚法生之流,谢龛的手段只会更多更残忍。

    她选择利用他去对付姚法生他们的时候,就该知道自己早晚有一日会遭反噬。

    祁桑呼吸变得很轻很轻,身体在滚烫与冰冷之间徘徊,闷热挤压着胸腔,令她不自觉微微打开了唇瓣。

    一声惊雷滚过头顶。

    沙沙雨声随即响起,沉沉似要将这座充满血腥的牢狱淹没掉。

    滴答——

    滴答——

    滴答——

    头痛欲裂。

    她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水珠于额头之上破碎后顺着脸颊滚落的痕迹,似一条条毒蛇滑过肌肤,掀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冷冽。

    耳畔的声音渐渐模糊。

    自有记忆以来的一点一滴,似乎都在走马观花地在眼前一一闪过。

    意识在不断地被撕扯,揉合,再被撕扯……

    小木屋的门再次响起来,有人开始喂她喝粥。

    她依旧乖乖喝下。

    又不知过了多久,蒙在眼睛上的腰封终于被摘下。

    眼前烛光微弱黯淡,她眨了眨眼睫,看着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的谢龛。

    “不打算求求本督么?”他说,以一种近乎引诱的口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