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打算去哪儿?”谢龛上下打量她。

    祁桑依旧扭着腰身不去看他:“回我自己的府上,如今人人都在声讨总督府,我可不想被殃及池鱼。”

    谢龛手指挑了挑她肩头的包袱,感觉很轻,应该也就是几件衣服。

    他道:“你在本督这池子里,天下人都知晓,一旦跳出去了被捉到,可是要架起来烤的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这就是你想的办法?逼死沈忍生,推姚不辞上位?你觉得他会容你多久?”

    “那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谢龛蹙眉,仿佛一副十分苦恼的模样:“不如祁姑娘想想办法,救救我这个奸佞一命?”

    都什么时候了,他还有这闲心逸致同她玩笑。

    祁桑懒得跟他废话,抬脚就要走。

    肩头却忽然一紧,谢龛勾着包袱的系带将她拽进怀里,低声哄着:“如今这个状况,现在不来,将来的一年后,两年后早晚会来,树干遭虫蛀,一口两口没人理会,眼瞧着要断掉了,自然就有人管了。”

    祁桑道:“不管这天下最终谁人得手,我猜对方登基后第一个料理的人就是你,你才是最大的蛀虫。”

    谢龛笑了下,半真半假道:“那到时,可还要劳烦祁姑娘金口玉言,圣上面前给我谢某人讨条性命了。”

    说什么胡话。

    她多大的脸,还去圣上面前替他讨性命。

    多半到时她要被谢龛这狗太监连累着一道给打死了。

    可那又如何?

    这贼船她早已上了,如今想下是没处下了。

    便是到时真让新帝判为与谢龛同流合污的贼人给斩了,也只能认了。

    外面天寒地冻,屋子里生着火炉,烘得热乎乎的。

    存烟尸骨未寻到,外面多少百姓饱受饥寒交迫,流离失所。

    祁桑心里装着事,没什么胃口,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