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龛蹙眉。

    云笙还拦在跟前。

    祁桑恼了:“你让不让?”

    她去推他,没推动,直接叫扶风动手。

    二人刀剑刚刚出鞘,便被谢龛叫停了。

    “我陪你一道过去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他同萧陆走得近,会不会暗中传递消息给他都不好说。

    祁桑提醒他:“若萧陆赶在我们之前到了,谢龛,我会发脾气的。”

    对此,谢龛并没有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墓地选在离京七十里外。

    群山环抱、流水环绕,层峦叠嶂的山峦遮住山风,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水缓缓流淌而过。

    堪舆师说,气乘风则散、界水则止,故需得水藏风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枕山抱水的地方,的确是个绝佳的墓地之选。

    此处人烟稀少,几乎难以寻到任何人来过的痕迹。

    春末夏初,正是万物复苏之际,草木掩盖之下,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。

    谢龛想抱着她走过去,被她摇头拒绝。

    一众护卫留守在了不远不近的地方。

    深山中传来不知名的鸟叫,空旷又寂寥,不远处,大片黑云压于山顶之上,视线所及处,一片茫茫白雾。

    祁桑裙摆处被水雾打湿,鞋底沾了厚厚的一层泥土,像踩在两块沉重的铁块之上。

    谢龛单手扶着她后腰,以防她滑倒。

    远远地,掩于草木间的一块墓碑出现在了视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