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是这御医医术有限,这京中也有不少好大夫,正巧今日天气不错,我陪你一道出去寻个好大夫。”

    陶华年自知她的病在心里,并不想出去,但瞧祁桑兴致勃勃,也只得应了。

    二人一道乘着马车在京中晃悠,寻了一处并不十分打眼的普通药铺,便一道进去了。

    大夫为陶华年把脉后,给出的结果是一样的,肝郁气滞,郁结心口所致,需开些舒肝导滞的药慢慢调理。

    祁桑便先让陶华年上马车休息,自己在此等候大夫抓药便可。

    待陶华年离开后,她这才趁四下无人,撩开衣袖将手腕搭上脉诊托垫上:“大夫,奴家近日总是恶心想吐,今日恰巧来了,便请大夫顺道帮忙一诊。”

    一炷香后,祁桑提着几副药失魂落魄地出来。

    脑袋里嗡嗡直响,偏外头更是乱成一锅粥。

    抬头就看到一堆人围着她的马车,有看热闹的,有带刀护卫,还有几个珠钗满鬓,衣衫华贵的年轻女子正嬉笑着说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真是丢人丢到家了,被贼匪当众凌辱那么久,你还真是有脸继续活下去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咦~二姑娘你这话可就说错了,没瞧见陶姑娘比以前丰腴水润了许多么?可见这贼匪养人呐,想来咱们陶姑娘应该是很享受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还真是呢,我忽然记起来,先前咱们陶姑娘不就最喜欢勾引汉子了么?这陡然掉进了贼匪窝子里,可不是终叫她得偿所愿了嘛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握着剑的手臂将众人分开。

    被人群围着的几张娇俏粉嫩的小脸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站在她们对面的,正是本打算先上马车,却被半道拦截下来的陶华年。

    显然这场羞辱已经持续了好一会儿了,以至于她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上此刻更是煞白一片。

    冬日里的严寒尚未褪去,她竟在这样的日子里沁了满额头的冷汗,几乎无法站稳。

    陶家书香门第出身,最是注重清白名声。

    这样的羞辱,被当众血淋淋地揭开伤疤,对她而言无异于一种挫骨扬灰式的酷刑。

    祁桑慢慢走过去。

    那几个权贵千金显然也瞧见了她,脸上猖狂放肆的讥讽立刻收敛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