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桑扫一眼屋外。

    那里守着护卫,他自然是进不来的。

    她隐约听到楼下有人在压低声音警告他快些离开,否则要去同圣上言说一番云云。

    但谢龛似乎完全没有听到,只拿目光打量着她清瘦的小脸:“祁桑,恨不恨我?”

    他问得认真。

    当时同她坦白后,京中大乱,他甚至来不及问她一句,就将她丢了。

    或许坦白后紧跟着问一句,反而会更容易一些。

    时隔一个多月,这句话再问出来,已然不是原先的意思。

    恨不恨他?

    恨不恨他险些杀死祁旻。

    恨不恨他一手造成她这两年来的所有颠沛流离。

    恨不恨他一时不察,竟在眼皮底下将她丢了。

    这一个多月来,在祁覃那里,她可吃了很多苦?可受了很多屈辱?

    胸腔里积攒了太多太多,可话一出口,就简短到只剩下了短短四个字。

    恨不恨他?

    祁桑落下眼睫,又抿了一口安神茶后才道:“你该亲眼见到我是如何对祁覃的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?”

    “我想如何对他,也想同样如何对你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,甚至十分友好地对他笑了一下:“所以谢总督,若我说恨你,你就要去死吗?那我可要说了。”

    谢龛没说话,只静静看着她。

    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到一星半点赌气的痕迹。